第五天·上

等我觉得自己的‘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的上午，而我也清楚地记得自己昨天不单自己没有去Arena升级，还连累士郎照顾着变成了小孩子各种任性的自己没办法去Arena。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想要爬起来去找吉尔伽美什兴师问罪，但一伸手我就发现了——　　自己的手依然是小孩子的肥胖小手，不用说身上也是穿着士郎临时用从间桐樱那儿要来的备用制服改造而成的小Size校服……以为自己的意识恢复了就会变回大人的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觉得有点委屈，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在士郎面前出了那么多的丑……　　“呜哇哇哇哇！！！”　　明明并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平时我只会低落一下就重新振作起来，但现在却没办法止住泪水，像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吼地哭着。　　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手伸了过来，十分轻松地把我抱了起来，我看向以别扭的姿势抱起我的吉尔伽美什，只见他有点苦恼般叹了口气。　　“拜托你不要一大早就大吵大闹啊Master，我知道喂你喝还童药是我不好，我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小啊……”　　轻轻拍着我的背脊，吉尔伽美什绕着房间走了几个圈，见我终于停下哭泣才松一口气，然后以外表年龄不相称的力量单手抱住我走出房间，至于目的是想找人看着我还是尽职尽责照顾我就……　　我才不相信他肯好好照顾我呢。　　迎面走过来的猫耳发型胡渣男抬着没有神气的眼睛，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已经从间桐那儿接到了樱川阳奈出现意外的情况，不过按照规定课程必须去上，身为Servant的你可以代替Master去上课。”　　因为了解这个规定，我看到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没啥很大的意见——从这点来说，小Size真的比大Size要好脾气得多，“可是Master变成这样我实在不好带着她一起去上课，说来抱歉，她刚才才哭了一场。如果方便的话，卫宫先生能帮忙照看一下我的Master吗？只需要看着她别让她乱跑就可以了。”　　“我是NPC，不是保姆。”猫耳发型的男人皱起眉，头发似乎抖了抖。　　“NPC不就是协助玩家进行游戏的游戏系统人物嘛，Master她很喜欢卫宫家的人，所以一定没问题的。”不由分说地把我塞到卫宫切嗣怀里，吉尔伽美什还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吩咐，“请和Master在保健室或者中庭玩吧，如果她哭的话可以让她看看卫宫士郎的照片，那我先走了～”　　救命，吉尔伽美什你怎么把我说得跟花痴没两样。　　卫宫切嗣看着吉尔伽美什离开，默默低下头看着我，无神的双眼衬托下，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木然。不过幸好，他并没有把我直接扔下，而是抱着我往一楼走去。　　“以前士郎太懂事了，我也不会照顾小孩啊……”　　骗子你个骗子，当我是那些不知道你底细的人么，当年让伊利亚骑在你肩膀上的人到底是谁啊，不要以为装成颓废的老头子就可以掩饰下来啊！　　所谓身体力行就是那么回事，虽然身体变小了，不过伸手去捏卫宫切嗣的脸这种事还是能做到的，不过切嗣似乎只是把鼓腮咿咿呀呀着抓他脸的我当成小孩子在恶作剧，也不阻止我的动作任由我捏住他的脸。　　“切、嗣！是大傻瓜！”　　从嘴巴里吐出来的音节不单发音不准确而且听起来超级稚气，让我对自己现在是小孩子这个事实再一次深深地绝望。　　“是是，肚子饿了吗？我去问问间桐有没有奶粉之类的东西吧。”　　拜托，我是变成了小孩子没错，但不是婴儿，才不需要奶粉这种东西呢，你这个没有常识的颓废大叔！　　　　切嗣似乎是想把我放在医务室而自己趁机跑走，不过间桐樱是什么人，真·漆黑无双·FSN幕后最终大Boss，比吉尔伽美什那个自己掉链子的二货高了不止一个等级，一下子就看出了切嗣有什么企图，直接塞给他基本童话故事书就把切嗣和我踢出了医务室。　　理由更是堂堂正正的，她身为治疗用NPC要给参赛者们准备补给品，知道这是事实的切嗣也只能吞下抱怨的话把我带到了庭院放下。　　大眼对小眼看着，切嗣郁闷地说道：“你自己去玩不行吗？”　　“不行！切、凯利陪我！”我伸手抓住了切嗣的衣角。　　小孩子的身体实在是不方便，特别是切嗣的名字又长又难读，我干脆放弃喊了个大致的发音就算了，反正你青年时期也是被这样喊的没关系吧？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童话书，切嗣妥协了举起手投降，“好吧，我给你讲故事怎样？”　　“嗯！”　　反正也不想学真正的小孩子那样撒娇打滚追着玩具玩耍，但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说我自己已经有大人的意识估计也没几个人相信——想想昨天一直蹭着士郎撒娇的自己，我就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反正现在身体矮小埋也很容易的。　　坐在切嗣的旁边靠在黑发男子的身旁，抬起头看着他有点消瘦的脸蛋。　　“好久好久以前，有这样一个小男孩，他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小岛里，父亲是从外地来的学者，因为帮了村里的人很多而被大家所尊敬，小男孩也一直被渔村的大家当成大家的孩子一样看待……”　　那是一个男人憧憬着成为正义伙伴的故事，他为了拯救村里的人把自己父亲亲手杀掉了，他为了救可能出现的牺牲者把自己的师傅杀掉了，他为了拯救一个城市里的人甚至亲手把自己的妻子杀掉。　　到了最后，他真正拯救到的只有一个少年……不对，是那个少年拯救了失去了一切的他，让失去一切的他没有成为什么都没有的空壳。　　这个是我本来就知道的，名为卫宫切嗣的故事。　　“怎么样，这就是我这个NPC本源的男人的故事，其实就连我也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能做到那种地步，作为一个程序分析的话……”　　我用力抱住切嗣的身体，即使小孩子的力气根本无足挂齿，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感受到我的心意，就算眼前的他是个NPC并不是真正的切嗣，就算我心里的想法根本不会传达到那个已经死去的男子心里，我还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凯利很伟大，是很努力很努力的人！”　　卫宫切嗣非常的伟大，他憧憬着成为正义的化身，即使一次又一次失去了重要的人也坚持自己的道路，直到最后圣杯摧毁了他的梦想，他也在大火中不断地寻找着幸存者，因为他的坚持所以士郎才被救起来，才有了我所喜欢的卫宫士郎。　　或者有人觉得切嗣其实很愚蠢，为了不相关的甚至不会给予他任何感谢的人们杀害了自己重要的人，但帮助别人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啊！并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感谢别人的认可才去帮助别人，只是因为自己想要帮助他们才决定出手——即使那样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也想成为……正义的伙伴……”　　小时候一直憧憬着，如果哪天自己也拥有了可以拯救世界的力量就好了，即便只是一点，如果拥有不同于常人的力量的话，我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吧。但梦想只是梦想，直到现在我依然是一个普通人，没办法拯救任何人，保护好自己就是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啊。”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卫宫切嗣露出傻爸爸一样的笑容，“人呢，还是平平凡凡活下去最好。”　　但是啊……　　切嗣，你的理想已经被人继承了，他代替你成为了拯救了无数人的正义使者。　　　　“卫宫先生，我的Master吩咐让我来招呼樱川小姐，你回去做自己的工作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中庭的红衣弓兵绷着一张黑脸，面无表情地对切嗣说道。　　而切嗣也迅速换回了NPC特有的的无神状态（虽然不是NPC他也一样是眼大无神→ →），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作为NPC，是不应该把有可能成为你们对手的Master交到其他Master或者Servant手中的。”　　“呵·呵·呵，那就由我来接手怎样？卫宫切嗣啊！”　　一手把我抛给站在一边的Emiya，卫宫切嗣拿出手枪对着突然出现的黑发神父开了几枪后就干脆利落地转身跑走，那个速度堪比英灵。　　而黑发神父轻松躲开了子弹后，扬着如同面具那样的愉悦笑容哈哈哈地向切嗣的方向走去，只留下我和Emiya看着他们的背影默默定格。　　“那个跟踪狂神父就是做了NPC都不消停么，啧。”　　小声哆囔一句，Emiya瞄了瞄他怀里的我，伸手捏住我面颊，“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你捏切嗣，话说你快点变回来，知道你昨天直接在卫宫士郎面前喊我的名字了吗蠢货。”　　呜呜呜，我当然知道，我还记得自己昨晚吃士郎的豆腐吃得不亦乐乎看到七葵和Emiya从Arena回来大喊‘希洛欢迎回来’，还记得吃饭的时候把饭都掉到喂饭给我的吉尔伽美什身上……　　只是想想就觉得等我变回来后，吉尔伽美什再变回大Size我会死得很惨，明明罪魁祸首就是吉尔伽美什这个二货嘛！QAQ　　“都是……那个二逼王的错！”鼓起腮伸手想要扳开Emiya的爪子，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呣，变成这么小只倒是有胆说话了嘛，不过现在还是先找个地方打发时间吧。”摸了摸下巴，Emiya一手扛起我离开中庭。　　我对于这个姿势表示十二万分的不满，要知道昨晚Saber抱我的时候可是标准的抱法哦，还让我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动手动脚……不对，这点没什么好得意的。　　　　“呜……射箭！我要看希洛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