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坤走在一片空白中。
他很迷茫,似乎看到了他躲在小时候父母的菜店里瑟瑟发抖,一个陌生人正一脸警惕看着他;又似乎看到空无一人的城市里漫天都是手指大小的灰烬,如同雪花一样落下。
好长时间他从这模糊的梦中醒过来,他看到了他的死亡,他倒在血泊里,牢牢抓住逃犯的腿不放,鹰钩鼻的女子从屋子里拿了一把菜刀过来,张耀今正在拼命砍着他的手与胳膊,血肉模糊,一只手都已经砍烂,也无法让他松开。
“……”
画面变了,他躺在庄严肃穆的礼堂里,身上盖着旗子,周身都是颜色素洁的鲜花,右手边上,妻子与儿子、父亲与母亲、两个姐姐都哭得撕心裂肺,几度晕厥。同事朋友们围着他一一走过,脸上挂着止不住的悲伤,走到二老身边轻声安慰。
“我的儿子,本来身上的旧伤还没好,还被人砍成这样,我的儿啊……”母亲呜咽说着。
老邻居李大娘也专门赶回来,握住母亲的手止不住流泪。
“张家小子,你怎么这么狠?让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呢!”说完李大娘也呜咽着放声哭了起来。
“要不是张所长及时拦住,那两个家伙就顺着维修的天台逃跑了。”走出大厅的同事朋友们低声分享着关于他的事迹。
“建坤这个小子,是个好人……”一个很多年没有见的老同学一边往外走,一边叹气说道。
“……”
画面又变了,是青境市法庭,瘦高的张耀今穿着囚服站在被告席上,此时没有一点凶悍之感,一脸可怜说道:“我也逼不得已,我本来已经打算去自首,谁知道那个警察冲着我的脸就打上去,我这是正当防卫!真正受到伤害的人是我,这个暴力执法的家伙应该向我道歉!”
后来那个鹰钩鼻的女子也来到了被告席。
“我是亲眼所见,那个警官什么也没说,冲过来就打我男人,我一个弱女子,连闯红灯的事情都没有做过,怎么可能做出合谋杀人的事情?这简直是污蔑,是栽赃陷害!”
“……”
张建坤倦了,累了,这些种种似乎化成了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梦,缠着他在空白的世界里迷茫地走着走着,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终于,不知道是多长时间以后,他的眼神猛然清醒了过来,看着白茫茫的世界,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终究已经死了,这个梦该结束了。”
说完,他继续前行,眼神不再迷茫,不一会儿,身影便如同幻影般消散在白茫茫的世界里。
同一时刻,江召和罗蕊同时睁开了眼睛,周围的世界如同碎片一样重新拼合起来,两人重新回到了301屋子里,窗外传来人声车的喇叭声,江召连忙掏出手机时间正是6月8日上午8点。
他终于逃离了10月8日。
还没等他继续思考为什么会到6月8日时候,一股强烈的精神疲惫感袭来,他忍不住向后倒了下去。
……
“恭喜恭喜!”
睡得正香,却被人打扰,江召自然不是很高兴,大吼着站起身来。
“这才几点!打扰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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