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真的是一伙的?但,但这怎么可能,那,那个人明明就已经死了!”

那个声音用半讥笑的语调回答雍牧,“死了?”

“是,是的,那,那个富二代明明就死了,是,是中了相思子毒素全身脏器溃烂出血而死的,而,而且你还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了他的妻子!”这是雍牧在专案组得到的信息,他想知道那个开车的富二代到底是谁。

“你是说那个富二代。”喇叭里传来一句如梦初醒的话,却听得雍牧云里雾里的。

什么意思?听他的意思,开车撞自己的和那个富二代不是一个人!难道是大石他们的比对出现了问题?雍牧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都卡到嗓子眼上去了。

“你脸上的伤好像已经好了。”那个声音似乎也没有什么耐性,他见雍牧傻愣愣的呆在那便催促了起来。

伤?雍牧摸着自己的脸,那三道爪痕已经变得很淡了。雍牧思绪又被拉了回来,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那个漂亮、和蔼的面孔现在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你,你一直在跟踪我?”根据雍牧对犯罪心理仅有的一点理解来说,他觉得一般凶手为了保证自己不被抓住,都是采用不留活口的方式。丹尼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掩藏自己的身份,这也就是说他对自己相当自信,他认为没有人能够从他建造的这个密室活着出去,这么说自己能活下去的希望就极为渺茫了!这让雍牧有点心烦意乱,他想起了富二代死前的那种痛不欲生。

“也不算是,真正让我对你感兴趣的还要从那天夜里算起……”

“为,为什么?”雍牧刚说完,一直吵吵个不停的音乐终于停了下来。谢天谢地,雍牧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快被这首不知名的曲子吵疯了。

“为什么?”丹尼冷笑着,喇叭里立刻传出一阵夹杂着噼里啪啦酱电流声的笑声,他喜欢看到这种无助的表情出现在雍牧的脸上,“这似乎应该问你……”

“问,问我?”雍牧不解,他开始像个神经病一样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所有他所知道的信息开始在他脑子里自动连接,一个想法突然从他脑子里蹦了出来。于是他停下了脚步,猛地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监视器,一动不动的像块僵硬的石头。

丹尼发现雍牧突然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而刚才他脸上的无助竟然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中,这让丹尼感到有些意外,他立刻把镜头往前推了推,焦点便聚焦在了雍牧的那双眼上,那炙热的目光正烧穿那冰冷的监视镜头,直接炙烤在他眉宇间,这种拷问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亢奋。

没有恐惧,没有吵闹,也没有哭天抢地的求救,这是一种悄然无声的挑战,雍牧用决定积极的态度来面对这次困境,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有办法等到大石他们的救援的,而现在他要做得就是怎么样能让自己活下去,而且是尽可能长的活下去。

“我,我早该想到是你……”雍牧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看到那双绿幽幽的圆眼睛,“黑,黑豹还好吗?”他决定不再让丹尼牵着自己的鼻子走,他要反客为主,争取主动。

“它?很好,每天能吃不少小黄鱼。”丹尼瞄了眼趴在电脑后面的黑豹,他觉得黑豹那肥滚滚的油肚都是拜小黄鱼所赐的。

“苏,苏玉璞还活着吗?”

喇叭里除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以外,雍牧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的方向对了。

“你……知道苏玉璞?”

“知,知道!”雍牧从丹尼的回答中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苏玉璞很有可能还活着,“而,而且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突然,雍牧听见“啪”的一声,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只剩下监视器上的那一个红点远远的亮着。他已经没有那么恐惧这种黑暗了,他觉得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挺好,至少能够让他和丹尼站在相对平等的位置上。

雍牧抹到角落坐了下来,他要尽可能的保存自己的体力,减少热量的流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大石他们的救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得到第一份清水和馒头,他只知道自己或许要在这种环境下坚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丹尼“啪”的一声把电脑的显示器扣了下来,自从自己拥有这种诡异的能力之后,他从未觉得有人能真的与他对峙,而雍牧似乎做到了,这次他真的生气了,他怒不可遏地咆哮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势不可挡地涌进了黑豹的耳朵里,吓得它猛地窜了起来像是见了鬼一样弓着身子发出低鸣般的阵阵警告。

雍牧安静的盘腿坐着,这是他小时候从父亲那偷学来的,虽然那时候他并不明白父亲这么做的意义,但这个时候,他偏偏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做了。他盘起双腿,头顶往上升,逐渐将自己的脊柱拉直,这使得他的身体缓缓的处于通畅状态,然后他开始放松,让自己处于无思绪状态,放任自己的心智,不思考,不紧张,就这样静静的感受一呼一吸带来的能量。

慢慢的,他开始感觉到刚开始的那些焦虑紧张的压力、烦躁不安的情绪逐渐散去,他的整个生命开始感受到平静、喜悦、自在和安心,这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处理视觉信息的大脑枕叶活动开始减弱,而控制人类智力的脑额叶活动却开始增强,一种前所未有的灵感迸发,一些被遗忘的事情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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