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的宅院坐落在二陌的一条青石大街主干旁,周围还有许多风格一致的楼台别苑,瀚术王朝比较复古,王朝内除学院特有建筑外,其他一律是水榭高阁,诗意中夹杂着文人墨客的腔调。
当天,欧阳冠的管家把沈渊领到位置之后,便没有再过问,高书沧澜十三皇子牌匾的府邸,其中大多数生活用具都不齐全,也没有小厮婢女、厨娘杂役,好像一个家道中落的破落户儿,只差典当房产。
欧阳冠的态度再明显不过,沈渊也不傻,尽管平添几分挨欺负后的不满膈应,却也没有自大仗着随他从沧澜帝国而来五位高阶武士,加上一匹老迈到没有晋级潜力的苍雪巨狼,去欧阳冠面前讨什么公道。
术士的世界没有公平可言,像姬夜的九皇兄,一出生便是天之骄子,锦衣华服奴仆成群,而姬夜即便牺牲自己做了质子,换来的东西在别人眼中甚至一文不值。
“吴刀,你去三陌的集市中挑一些下人过来吧,顺便置办些食物,不然我们几个明早起来没准得挨饿。”沈渊对站在他身后观望这空空如也宅院的武士打趣道。
“是,殿下。”吴刀领命。
看着吴刀离开,其余四位武士不禁眉头微蹙,他们本是五兄弟,皆为吴姓,分别带一字:刀、枪、棍、棒、戟,隶属于沧澜帝国禁卫军,也不知到了什么血霉,被安排到一个充当人质的皇子身边,见到瀚术王朝的待遇,他们忽然间萌生一种此生庸碌无望之感。
“不着急,慢慢来,人活着总会有机会。”沈渊将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看似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
引来四人询问似的目光,沈渊置若罔闻的走向前去,好像刚才不是他说的一样。
沈渊不会去解释那么多,权当埋下一颗种子,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得到对方全心全意的效忠。
“你们知道迦耶寺吗?”走在参观宅院的路上,沈渊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嘴。
“迦耶寺?”吴戟听着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暗暗沉思起来。
“殿下说的是迦耶寺遗址吧。”吴枪插上一嘴。
沈渊点点头:“嗯,说说看。”
“迦耶寺五十年前在沧澜帝国也算是小有名气,因灵验准确,前去祷告祭拜的人络绎不绝,于帝国中开了不少的分寺,后来傅国公查实迦耶寺的尼姑有谋反动机,便告知君主一举拿下了那群尼姑,迦耶寺也在那次的清扫中颓败衰亡。”吴枪回忆道。
听闻吴枪的介绍,沈渊极力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追问:“那些被抓下的尼姑呢?”
“据说全被傅国公处死了。”吴枪不知十三皇子为何要问起迦耶寺,当做闲聊倒也没有隐瞒:“哦!不,据说还有两个老家伙被关在狱境里,国公想从她们嘴里问出她们的同谋,没有得到结果,暂时收押起来了,至于如今死没死属下就不知道了。”
沈渊呼吸变得急促了些,了解到卦姑一脉可能还有人活着,即便五十多年过去了,生还的希望不大,不免他心思暗动,
回到目的上来,沈渊询问道:“那些尼姑身前佩戴的物件呢?现在能买到吗?”
“殿下说那些镂雕念坠啊,殿下需要的话可以找涟嫔妃,您的生母。”吴枪提醒道。
“为何?”
“因为涟嫔妃也姓傅,即便……”吴枪顿住了,有些话纵然他知道,却不是他能说的。
“行了,你们去看看吴刀忙得怎么样了,给我收拾一间卧房,我再继续转转。”沈渊也不为难,屏退了吴家四兄弟,一边闲逛一边思索起来。
姬夜的生母名叫傅鱼涟,曾是姬寒母亲傅屏的贴身丫鬟,当然,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恩怨怨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傅屏的太爷爷,也就是吴枪提到的傅国公,名叫傅山鹤!
沈渊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玄奇,随随便便夺舍个人,还能跟他日思夜想,恨不得剔骨抽筋的大仇人扯上关系。
这也算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另类诠释。
傅山鹤此人,沈渊做过了解,成名已久的传奇术士,迄今七百多岁,几乎赶得上瀚术王朝的历史,他是沧澜帝国建立者的麾下,一辈子战功赫赫,近百年来除了迦耶寺大案基本上没露过头,一直在潜心修炼。
哪怕是这样,傅山鹤所代表的权势与名号从来没有被沧澜帝国遗忘,姬寒作为傅山鹤的曾玄孙,仅仅借此登临九皇子宝座,教众多三级术士在其手下效力,荣极一时。
当晚,沈渊用去了姬夜手中仅有的五张半破级传音笺中的三张。
一张联络了姬夜的生母,嘱咐其不要与姬寒母子闹僵,必要时可以向对方低个头认个错,一切等他归国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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