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晥瞧着他这副模样,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把自己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怒气全都笑了个一干二净。    “笑什么。”沈羡伸手去戳她的额头。    “没有呀。”南晥拍掉他的手,笑道。    沈羡瞅见她腾起两片红团的嫩颊,忍不住的又捏又掐。    “小娘子的脸为何如此红润,真是想让人咬上一口呢。”纨绔恣意的模样跃上眉梢,温润的声音中略带轻浮不羁。    南晥再次不客气的打掉他的手,嗔怪道:“你怕不是个登徒子!”    “恩……算是吧。”他摸了摸下巴,点着头若有所思道。    南晥蹙眉白眼皆抛给了他。    忽尔,她又攥住他的手,一本正经的问:“你们男孩子是否都曾看过那种书?”    “恩?哪种?”    “就是那种,那种。”红云更浓的翻涌在白皙的脸上,南晥有些支支吾吾。    沈羡似是猛然明白了她说的那种究竟是哪种,愣是没忍住的笑了出声:“为何倏然问这般奇怪问题?”    “唔,”南晥绞了绞手指,“阿羡你就回答我,是不是呀?”    “也许吧。”沈羡对于这个问题有些哭笑不得。    南晥睁了睁眸子,问:“那你也是看过的咯?”    “忘了,早就不记得了,可能我在来你梦里之前是看过的吧。”沈羡拐弯抹角的不去正面回答她。    那种书,怎么会没有看过,而且常看的是带图带解析的那种。    想当年还在仙界,私下里自己可是在同窗眼里的流通大户,好在好在不曾被那几位先生发现。    要不然,自己这么多年的英明正直形象,还不得被毁了个透彻。    不等南晥说话,沈羡蹙眉抢先问道:“不是,什么叫我们男孩子,是谁给你看的这种书?”他越想越不对劲,莫非有哪个图谋不轨的人给自己的小娘子看了那些东西?    哪个大胆不要命的,竟然敢趁他出不去梦境时调戏自己的小娘子?    “没有没有,是我之前从林衣那借的小说,我只看了两眼便放到柜子里并且一直忘记还给他罢了,今晚我实在闲来无聊,便翻找了出来。”南晥有些无奈,“谁知道看着看着就突然冒出来那些东西,我也没办法呀。”    沈羡有些不爽的蹙眉:“明天你就把这书还他,这些不三不四的情节有什么好看的。”    可转念一想,他倏然朝她痞坏的挑眉:“不过,若是小娘子对这些事感兴趣,不妨来找我。”    “找你做甚?”南晥知了他此番模样是故意戏弄自己,便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沈羡突然凑近她,在她面前吞吐着热气,一脸邪魅妖冶的笑意:“找我,我来教你呀。”    南晥恨不得一个巴掌拍到他那张俊脸上。“想得美!”    他又开始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委屈巴巴的朝着南晥点点头,拍了拍身旁玄座空出来的位置,示意南晥坐上来。    待到她很是听话乖巧的坐好后,他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畔吹气骚弄,可是脸上仍旧是一副无辜可怜什么都没有做过的表情。    “可是小娘子就不想了解了解那些事吗?”他伸手捏起落在南晥脖颈间的秀发,绕在指尖来回玩弄。    南晥假装听不懂:“何事?”    “当然是……”他凑近她的耳朵,故意压低声音并在她耳畔谈吐热气,“男女之事了。”    南晥勾起一个浅笑,她缓缓转眸,随之那笑意愈加浓郁。她定定的瞧着他他满脸的无辜茫然,学着他的样子凑近他的耳畔,随后轻声说道。    “不想。”说罢,还不忘朝他甩了冷眼。    “无妨无妨,现在不想,不代表日后就不会想嘛。”沈羡揽着她肩膀的力道又加几分,将她朝自己贴近些许。    南晥双手捏住他的两只耳朵,轻轻的将他的头来回旋转。    她一字一句的蹦出话来:“那你就想想吧。”    次日清晨。    南晥醒来后,回想昨晚同沈羡的那番情景,只觉得又羞又喜。    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触动她的心弦。    她笑着推开窗棂,发现庭院里又是一片潮湿阴雨之景。    对此她早已习以为常,便丝毫没有在意的穿上衣衫前去洗漱。    沈羡仍旧端坐在玄座上,闭眸修行。    忽尔,耳边传来大哥沈鸠那温润如玉的声音。    “阿羡,明日便是唤魂之际。”沈鸠的声音似渺渺虚无从四周而来汇聚于耳畔。    “知了,我算着呢。”沈羡浅浅的回答。    沈鸠似是刚睡醒般,声音略带困意,他很是不应景的打了个哈欠。“切记要把握好时机,约莫午时杏花阴气会最为浓郁,这是个从阿南梦里出来的最好时段。”    “好,我知道了,多谢大哥。”    又是沈鸠的一个哈欠声传来:“那便好,那便好,真是苦了我阿羡这么多年了,成败在此一举,好了,说完了,大哥要继续去睡觉了,简直困得要死。”    沈羡轻“嗯”一声表示回答。    倏然,他猛地正眸。    “大哥,你等会再睡!”    仙界藏书肆。    案几上放置的通魂镜里,突然措不及防的传出沈羡略带急促的吼声。    沈鸠被他这一吼声简直吓了个半死,自己都已躺在榻上盖好被褥闭上眼眸开始浅梦了,怎地料到耳边又响起如轰雷般吼声。    “怎么了阿羡?我都要睡着了。”沈鸠很是无奈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糯糯的问。    “大哥,你还有什么叮嘱没有对我说吗?”那边的声音略带些焦急,又有些无奈。    沈鸠半眯着眼,揉了揉温润俊气的眉心,思量一番,回答道:“应许是没有了。”    “大哥,这次,你莫不要再搞错什么事情了。”    “好好好,知道啦。”沈鸠满口答应着,罢了便抵挡不住这浓浓困意,索性直接倒在榻上,昏昏欲睡起来。    藏书肆内寂静安谧,案几上书目整齐香炉袅袅。    肆外外有流云万千,偶尔有云鹤轻鸟浮光掠影,却只一瞬,很快便隐了去。    梦里仍旧扶桑花浓。    “阿南,若是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被吓到?”沈羡垂眸望着躺在自己腿上缠弄着自己秀发的南晥,笑着问道。    南晥将目光从指尖秀发转移到他那双幽暗深邃的妖眸里,仔细思索,随后一本正经的点头回答:“会吧,我估计我会给你一拳。”    “怎么如此凶巴巴的。”他轻声故作责问。    南晥又想了想,道:“那……不如我踹你一脚?”    他忍俊不禁的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伸手描摩勾勒着她清秀温婉的精巧五官。    从饱满的额头一路向下,直到微微敞开的领口,微凉指尖所到之处,轻柔的唇瓣便随之而来。    瞧着早已被羞红了脸的南晥,他的眼里缱绻里不舍与疼爱。    “阿羡,你怎么了?”南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瞧着他这副沉默样子,不解的问。    “无事,就是想好好的瞧瞧你,顺便品味一番。”他轻声答道,似苍穹之下的闲云野鹤,淡漠轻疏。    “阿羡今晚和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样诶。”    “是嘛?”沈羡轻声笑道,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    南晥点头示意。    “那阿南,究竟喜欢怎样的阿羡呢?”沈羡伸手将她揽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只要是阿羡,我都喜欢。”南晥有些害羞的轻声说道。    沈羡闻言浅笑,低头吻住她红润柔软的唇瓣,缱绻不舍的辗转反侧。    他轻抚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使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温柔的宠溺里无法自拔。    今个儿,雨淅沥的下,酒馆照旧不开门。    前厅内,萝忱打开了四坛子杏花酒摆在桌子上,吓得南晥和林衣目瞪口呆。    谢欢则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单单的瞅着满坛子的酒水。    “师父,你这是要做甚?”南晥有些胆怯的问。    “喝吧,我请你们的。”萝忱斟满四杯酒盏,浅声说道,罢了拿起一杯一饮而尽。    南晥和林衣顿时瞠目结舌。    谢欢无言,自顾自的拿起酒杯轻渡一口。    南晥和林衣当然也不敢多言,颤颤微微的拿起余下的两杯,各自品饮。    就这样,南晥和林衣吃惊诧异的看着萝忱一人饮完了整整一坛子杏花酒。    谢欢倒并没有太大表情变动,反倒表现的稀松平常。    “你们慢用,如若不够,去酒室里拿便是。”萝忱眼神有些迷离混乱,脸颊微红,却仍旧保持着一副清冷高雅的姿态。    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南晥仿佛在她眸子中看到星光点点,是那种哀痛无奈却又有几分害怕期待的色彩。    南晥和林衣看着萝忱故作平稳的踱步离去的身影,不禁面面相觑。    “谢公子,你,不打算跟我们说点什么吗?”南晥早就注意到谢欢的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又想起他初来酒馆时,师父的那份少有的慌乱紧张。    她有些不知所措,却又有股恼怒在心头翻滚。    谢欢抬眸望向她,眼底是一片凄寒彻骨,似夹着细雪的冷风吹过苍白茫茫的山峦,让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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