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待张让开口岔开话题,何皇后又再一次接上董太后的话,有些意有所指的说道:“若真是如此,张医令如今确应当考虑终身大事了!”
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开来了,天子刘宏一颗八卦的心也随着话题的引入,开始浮动起来。
此刻亦是嘴角擎着微笑,轻松的看向前方的张奉,轻声道:“张医令不知可曾属意哪家良人,朕替你保一保这媒妁之事?”
心中顿时略感惆怅的张奉,也是有些无从说起,都说这天子刘宏,肆意玩乐,果然没有错,自己办肆市供玩乐也就算了,如今却要替自己保起媒来了!
于是心中也是一苦,嘴上却不敢表露,依旧恭敬道:“臣叩谢陛下隆恩。只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断不敢恣意行事!”
闻言刘宏先是面色一愣,随后犹如突然顿悟一般,恍然道:“若朕记得不差。张医令却是张公之子吧?”
只此言一出,整个寝殿顿时安静了许多,虽刘宏的言说者无心,可闻者却是有意,殿内皆是聪慧之人,稍微将前后连贯,便能豁然醒悟。
中常侍张让之子,最为皇帝的亲信内官,此刻张奉的身份似乎比谁都要金贵!
当下,张奉也是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浑身一激灵,不错!
正是张让之子的身份,才让这些天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起来,顿时脑海之中思虑泉涌,回想起这一天来发生的种种。
因为张让之子,皇后才为其讨官;因为张让之子,皇子才刻意接见;而又恰恰是张让之子,刘宏才询问其二子状况!
想到此处张奉不由的心中暗自庆幸,似乎太监的儿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思至此处,张奉默不作声的瞥了一眼张让,这一眼,却令其错愕不已!
而此刻的张让却是动作异常:只见其微低的头颅开始丝丝发颤,同时身体似乎不听使唤的小幅度的波动起来。
透过这些细微的动作,张奉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害怕!
然而这样一位权势威赫到皇后都要拉拢的常侍,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只见良久斟酌之后,张让才深吸一口气,以首伏地,缓缓道:“回禀陛下,张奉确乃老奴顽劣之子!”
“奴婢私家之事,却不敢劳烦陛下牵忧!”暗自咽了咽口说,张让继续说道。
“张公说的这是哪里话?”闻言,刘宏顿时面露不愉,犹自执拗道:“既然张奉未有婚配,张公亦为朕操劳半生,些许小事,朕理应相助!”
“这...这...”结巴了半天,张让最终只得认命一般道:“老奴叩谢陛下隆恩!”
然而随着张让的这句话一出,顿时间寝殿之中气氛又似活跃了起来,刘宏同何皇后尽皆展颜一笑。
而端坐一侧的董太后,此刻仿佛也是凤仪大悦,朗言道:“张医令有无属意之人?倘若没有,哀家倒是...”
“陛下,臣妾家中前日书信,家中年幼小妹,业已成年,年方十八、豆葵年华,恰逢待字闺中。倘若张医令不嫌弃,本宫倒可为其,牵一牵这姻缘之线!”
还没有待董太后把话说完,何皇后便抢先向刘宏推荐了起来。
反倒把开始提议的董太后晾在一旁,而心大的刘宏,竟这样顺着话题,同何皇后与这婚约之事喜笑颜颜的聊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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