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最不愿意轻易服软的动物,尤岂是在往昔不曾入眼之人面前,然而郭胜却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次,尽管他内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

看着张奉那悠然自得,浑然不惧的神态,郭胜知道自己根本拿他毫无办法,且不说其父张让,若是自己再不开口,恐怕身旁这二位就要暴走了!

相比于心急火燎的二人,郭胜却是思路异常的清晰,默默深吸一口气,兀然展颜道:“张医令,若有办法,,你我之间一笔勾销!”

“哈哈,郭常侍说的这是哪里话!为大人效劳,奉自然义不容辞。”说着极其自然的拿过郭胜递过来的白纸黑字,急速扫过确认无误之后,便若无其事的揣入袖中。

看着张奉如行云流水一般洒脱的动作,郭胜此刻心中竟有些隐隐作痛,这可是自己伙同皇子辨,费尽心机才谋得之财富,如今,竟这样轻易的拱手让人,心下何安?

“张医令,既然有办法,不妨直说?”中常侍毕岚却管不了那么多,连忙焦急的询问起来。

此刻,拿到东西的张奉自然温柔和煦,瞥了一眼郭胜,随后温文尔雅的对毕岚道:“毕常侍须知,翻车汲水殊为不易,岂可一蹴而就!”

“这?”闻言毕岚也是神情一顿,犹豫道:“如此不知张医令以为应当如何?”

“唔。在下也不推诿,烦请常侍大人予我一日之期,明日定将图纸双手奉上!”略微思量了一下,张奉坦言道。

闻言,毕岚未曾怎样,而郭胜却是眸瞳徒然凝聚,深深凝视着面前的张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你小子莫不是在戏耍咱家?

看着郭胜狐疑的神色,张奉心中微微一过,当下已是明了,随即畅然道:“诸位大人且宽心。以那虚无缥缈的字据,换一份货真价实的功劳何乐而不为?”

当下,同样开始心生疑虑的毕岚、宋典二人闻言也是微微颔首。而郭胜颔首之时,心中也是微微诧异。

相较于他二人,郭胜可以说与张奉接触的时间最长,却不料眼下此子的表现,竟是如此异乎寻常!

微微勾起嘴角,似是榆椰又似质疑,“却不知张医令何时变的如此聪敏机变了?”

一语堪毕,张奉顿时如遭电击,一瞬间的慌乱之后,当即强稳心神,咧起嘴角玩世不恭道:“郭常侍谬赞,毕竟鬼门关前走一遭,还需长点记性的好!”

接着,拱手一礼,继续道:“既然事情已然定下,奉也不叨扰三位大人,太医苑内还有些许琐事,奉先且告辞了!”

说完,见三人点了点头,张奉也不再逗留,转身便离去了!此地确实不宜久留,自己一时疏忽,险些被郭胜有所察觉!

“却不想张公竟有这般福气,有子如此,吾等望尘莫及矣!”

无视二人的感慨,郭胜细眯着眼眸盯着张奉远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众人未发现的是,位于平城门的门楼之上,一位身披甲胄的将军,单手握着剑柄,立于城墙之上默默的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此人身材魁梧壮硕,雄厚的臂膀显示出异于常人的力量感,观其面容却竟又似郭胜等一般洁净无瑕,时下,只是盯着下方斜勾着嘴角不屑的嗤笑着。

稍倾,只见一守门士卒上前躬身恭敬道:“禀大人,中军校尉、袁绍奉命前来!”

“唔。知晓了,吾这就过去!”随即转身跟着士卒而去。

而张奉拿回了自己的欠条,当然是心情愉悦的非常,一路上哼着小曲,慢慢悠悠的沿着原路返回太医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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