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法海带着苏月离开了客栈，法海本想去找一个人，他想着那个人或许知道怎么救妖。　　　　不知道走了多久，法海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他忙把苏月放下来，只见苏月慢慢化作人形，只是一脸苍白，面无血色。　　　　苏月慢慢苏醒过来，发现她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苏月无力的躺在地上，她有种感觉，她可能快死了，真是久违的感觉啊，一晃几百年过去，她的记忆都很模糊了，已经记不清最初，也记不得曾经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　　　　她突然觉得好累，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次是真正的死亡，她不想再轮回了，或者说，不要再带着记忆轮回了。　　　　法海看着苏月醒来，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没事吧？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苏月：“你看我像没事吗，法海，你背我起来吧。”　　　　法海一脸懵然，“我为什么要背你？”　　　　苏月：“你忍心把我这一个病患，扔在这里，生死不知。”　　　　最后法海还是背起了苏月，从来没背过人，只挑过水，扛过柴，第一次发现原来一条蛇的体重这么轻，比他背过的东西，都要轻，明明原型那么庞大来着，真是不可思议。　　　　苏月不知道法海正怀疑她的体重，她如愿以偿的被人背着，说起来，她不知道记忆中有没有人这么背过她，背着她回家。　　　　苏月第一次发现这个背好温暖，她忍不住靠上去。　　　　法海发现苏月没有动弹，有些奇怪，他忍不住呼喊：“醒醒啊，你别睡啊。”糟糕，不会晕倒了吧，法海正准备放下苏月，一探究竟。　　　　苏月察觉了法海的动作，有气无力道：“别动，我没睡，只是累了。”　　　　“你最好别睡啊，我不是担心你，我只是不想欠一个妖恩情，你别以为我会轻易放了你，等你治好了，我就不欠你了，到时候我可不会留情。”法海神情紧张道。　　　　苏月笑了，眼里闪耀着星光，“我知道，还有我有名字的，叫我苏月，法海，我想听你叫我。”　　　　法海闭口不语，沉默的赶路。　　　　“叫一下嘛，咳咳。”苏月将嘴角的血抹去，依然浅笑道，“说起来，我们还没正式认识一下呢，你好，我叫苏月，和尚，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法海沉默了一会，就在苏月有些失望的时候，法海开口了，“我姓裴，字号文德，苏月，遇见你，我也很开心。”　　　　苏月：“裴文德？不是法海吗？”　　　　法海：“那是我的俗名，法海是我出家后的法号。”　　　　“文德，我觉得比法海好听，但是，你为什么要出家呢？你家境应该不错才对。”苏月不解的问道。　　　　“因为一个人。”　　　　“不要再问了，你不想被抛下的话，就闭嘴。”　　　　于是苏月乖乖闭上嘴，法海没听到苏月的声音，又怕她睡下了，于是只好道：“算了，你说话吧。”　　　　法海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苏月出声，忍不住慌了，“苏月，你没事吧。”　　　　苏月靠在法海背上，感觉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没有慌乱，看到法海居然在为她担心，有些称奇，“没想到，你还会担心我，我以为。”　　　　法海抢先打断苏月的话，一连串说完。“以为什么，我才不会担心你呢，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背上。”　　　　“哦。”苏月不怎么担心，“其实，你要是觉得我死在你背上晦气，你可以现在把我扔到一边去，我不会缠着你的。”　　　　“说什么呢，我说了要治好你，就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法海忍不住握紧了手，发现捏到苏月的腿，忙放下苏月，有些担忧问道：“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一时没注意。”　　　　苏月摇头，“放心，我不疼。”　　　　法海愣住了，“怎么会不疼呢。”　　　　苏月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她不想让法海发现，她已经失去了痛觉，大概是痛狠了，才会感觉不到那点痛吧。　　　　“我饿了，你不想让我饿着上路吧。”苏月笑着道。　　　　法海一时间看不出苏月的表情，有丝毫勉强，“你想吃什么。”　　　　苏月看着法海笑了，“大师，你觉得一条蛇，喜欢吃什么。”　　　　法海沉思，“青蛙？鸟？”　　　　苏月看着法海皱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傻瓜。”　　　　法海不解道：“难道都不对吗？”　　　　苏月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也不说不对，只是我最爱吃老鼠，你可以帮我抓吗？”　　　　法海闻言，顿时苦着一张脸，“老鼠？好吧，你喜欢就行。”　　　　苏月看着法海真进去找老鼠了，她忍不住摇头苦笑，“干嘛这么老实啊。”　　　　“咳咳，咳咳咳。”苏月再也忍不住了，吐出一口血，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苏月忍不住皱眉，“怎么办，这样会被他发现的。”　　　　苏月想要把血擦干，却发现越擦越多，苏月不甘心，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她忍不住落下泪下，豆大的泪水滴落在地上，将血打湿。　　　　“又不是没死过，有什么大不了。”苏月再也受不了，捂着脸痛哭起来，“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记我，既然你入了轮回，为什么，我却忘不掉，你都违背了承诺，我为什么还要守着。”　　　　等法海抓着几个老鼠回来，却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只留下地上的一滩血。　　　　法海呆愣在原地，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去抓这个，他管那么多干嘛，怎么还怕她不够吃，特意多抓几个，甚至忘记了上一秒还那么嫌弃呢。　　　　法海失魂落魄的离开，临走前，发现地上落下的一串手链，那是一串细小的玉珠，法海握在手心，感觉到一股格外的亲切熟悉。　　　　“若未来世有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愿，或多病疾，或多凶衰，家宅不安，眷属分散，或诸横事，多来忤身，睡梦之间，多有惊怖。如是人等，闻地藏名，见地藏形，至心恭敬，念满万遍，是诸不如意事，渐渐消灭，即得安乐，衣食丰溢。乃至睡梦中悉皆安乐。”　　　　“姐姐，你在念什么，听的我头都要炸了。”小青捂着疼痛的头，难受道。　　　　苏月这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小青，我一时忘记了，我这就走。”　　　　“等等，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就行。”小青忙打开门，出去。　　　　“也不知道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小青只要想到，她之前捡到姐姐，看到那一身的血，差点没把她吓死。　　　　“娘子，小心一点，你怀着身孕呢。”许仙有些心惊胆颤看着小青那大肚子。　　　　小青一巴掌把许仙拍开，“有什么好小心的，我可不像你们人类那么脆落。”　　　　“是是是，娘子，不过，就算是妖，怀着身子，也要注意身体啊。”许仙忍不住唠叨道。　　　　小青都听烦了，“把汤拿来，我端给姐姐去。”说着，小青一把夺过那碗汤，许仙根本不敢跟她抢，只好跟过去。　　　　“姐姐，喝汤吧。”小青笑意盈盈的走进房间，一进门又听到那道令人头疼的话。　　　　“姐姐，你到底在念什么，可以不念了吗？”小青有些头疼道。　　　　没等苏月开口，许仙一脸惊讶道：“这是佛经，专门唱给亡灵听的往生经。”　　　　小青闻言，惊讶的看着苏月。　　　　苏月苦笑道：“你们误会了，这是给我自己念。”　　　　小青顿时皱着眉头，把苏月手中的书拿开，“姐姐怎么可以咒自己死呢，呸呸呸，这书没用，姐姐刚才念的都没用，望菩萨莫怪。”　　　　苏月摊手：“好吧，是我太无聊了，你们就先出去吧，我累了，要睡觉了。”　　　　苏月说着把小青和许仙推出去，把门关紧，小青还想敲门，被许仙阻止了，“好了，小青，我看姐姐有心事，你让她一个人静静。”　　　　小青气呼呼的看了许仙一眼，一转身，入了水池，许仙忙跑出去看，“小青，你干嘛。”　　　　小青卷起身体躲在角落里，“你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