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岛屿南面的那一天和安十分罕见的穿了正装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长裤只是衬衫袖子撸到了手肘,风纪扣是不可能扣得松开了两三颗扣子一大清早买了早饭后就坐在厨房里嚼奶糖。

贝芷意喝小米粥的时候偷偷的看了和安一眼和安从善如流的又解开了一颗扣子冲她咧咧嘴。

……

她觉得她脸皮已经慢慢的开始变厚了,起码这一次没有噎到而且趁着他解扣子的时候她还见缝插针的又偷瞄了一眼。

这次终于成功的被小米粥噎到一阵咳嗽。

“下次想看什么就直接说,全脱了都行。”昨天晚上被顺毛的和安一大早的骚包兮兮一嘴的奶味。

“……老子喜欢的女人未成年你们两个能不能做个人?”依坦咬牙切齿。

“中午投资人过来的时候记得把衣服穿好,我房间里还有发胶。”维克多唠叨成了老妈子,“该有的牌面还是应该要有你怎么说也算是小半个投资人,不要弄得跟流氓一样。”

维克多的心情也很好,有种终于把和安托付出去的感慨。

这是个曾经学开快艇只是为了寻死的男人啊,四年时间终于隐隐的有松开眉头的迹象。

“你要不要再加一碗?”维克多越来越觉得贝芷意顺眼低眉顺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招人疼。

……

已经吃得快饱的贝芷意只能又盛了一大碗小米粥红着脸吃到撑。

她被夸奖了。

她给和安的方案被维克多夸张的称之为世纪公关营销案例,外向的外国人向来不惜赞美之词,她在这个地方,连在鸡腿里面多加了几片香叶,都能被夸奖成灵性的东方美食。

她知道她在这里的参与感变得越来越强,不单单只是因为和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每天早上微笑着起床的原因。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心灵鸡汤会一直鼓励大家多走走多看看,走出自己熟悉的生活轨道,真的能看到一些从来没看到过的风景,那些风景,可能可以改变你的一生。

和安接待投资人的方法和贝芷意想的不太一样,中午之后,小岛上来了一艘船,船上除了出去接人的村长和特殊时期护航的海上巡警外,下来了一波人。

西装革履,贝芷意这段时间都快要刻意遗忘掉的都市里的人。

他们叫和安ilsn先生,而和安,连握手寒暄的姿势,都让人觉得陌生。

他把衬衫风纪扣扣上了,撸起来的袖子也放到了合适的位子,板寸头抹上了维克多房间里的发胶,他站在阳光下,藏好了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棱角每一块肌肉。

他并没有过多的介绍他的志愿者团队,短暂的见面后,他就领着那一行人直接去了岛上村长用来接待外宾的会所。

贝芷意站在沙滩上看着和安的背影,理了理自己被海风吹乱的头发。

“觉得陌生?”维克多善解人意,他以为贝芷意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安有两幅面孔,现在这一幅,是假的。”

贝芷意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友善而腼腆,她点了点头,又理了理头发。

“我知道。”她细声细气的,没有反驳也没有发表意见。

原来,和安姓ilsn。

她又看了一眼已经快要看不见的那一群西装革履的资本大佬。

和安真的有两幅面孔,但是她不觉得和安对着资本大佬的那一幅,是假的。

她甚至觉得,那才是真正的他。

他为了逃避才来到这片海域,在这片海域里,用棱角和肌肉作为伪装,而现在这样陌生的、气势十足的生意人,才是真正的和安。

和安身上一直有和维克多还有依坦不一样的气质。

他在谈正事的时候,总让贝芷意有一种钢筋水泥的感觉,他身上都市精英的气场,比维克多和依坦多很多。

可他明明是来这片海域最早的人,早在维克多没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建了一个简陋的志愿者基地。

每天吃着自己做的难吃的美式汉堡,用逃避的方式,慢慢的给自己穿上盔甲。

他是想回去的吧,要不然不会还刻意留着那一身都市精英的气质。

他骨子里温柔而又绅士,他做事稳重,做方案成本计算的时候,熟练到贝芷意目瞪口呆。

他一直维持着和志愿者总部每日汇报的方式,哪怕烦得不得不用扫雷来缓解情绪,但是他一直让整个基地的运转规律而有序。

他和维克多他们其实不一样。

他只是,回不去了。

贝芷意低头抿嘴,压下了越来越堵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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