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足足装了二十几个袋子,麦子也就装完了。
小丫头张盈也没闲着,小妈跟哥哥装麦子,她呢,则到一旁去捡麦粒,一粒一粒的麦子捡起来,再跑到这边放进袋子里,这晾晒麦子的任务安排下来之前,这六户分到的麦子都是要过称的,虽说,晾晒麦子似乎要掉秤的,可掉秤是有数的,大概一百斤也就一二斤的亏耗吧,一千斤呢,也就一二十斤的损失,再少了,比方说少一百二百多的,那就有问题了。
张盈捡麦粒也是跟着王英婶子学的,他们两口子把麦子装好后,两口子都蹲在了麦场的边上捡麦粒。
不说,这麦粒是为了保证不亏耗,那就是不为交任务,那得把麦粒捡起来,这可是粮食啊,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娘仨一直在麦场上捡麦粒捡了一个多时辰,看看天色,张玥该放学回家了。
“婶子,咱们今晚上的值夜怎么安排的啊?”一麦场的麦子,自然不能就这样放在这里,晚上是要有人留守的,不说,村里有没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就说,这可是全村人一年的精细面儿,谁敢大意?
真出了问题,全村人一年都吃不上精细面儿,可就坏了。
“哦,晓窗啊,今晚上你就甭管了,我家老头子说了,就他跟张老头一起分开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在这里看着,咱们呢,娘们孩子家家的都回家去歇着!”王英婶子说道。
“哼,告诉你啊,我们家老头子可不给你看麦场,你那麦子丢了我们也不管,小贱人,敢打我!”
老周婆子气得骂顾晓窗。
顾晓窗还没说话,王英婶子就说了,“那成啊,我也跟我们老头子说说,他值夜的时候,你家的麦子也甭看了,我们也不多管闲事!”
“哎呀,你……王英,咱们可是一个娘家村的,你不帮我,却帮他们?”
老周婆子不满地嘟囔。
王英婶子没客气,直接怼她。
“王英,你可别怪我说的难听,不过,我可是告诉你们,欺负我的人,那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不然你儿……”真是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儿子的早逝,是王英婶子心里的痛楚,村里人都知道,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很悲伤的。所以大家都跟商量好了一样,都不在王英婶子跟前提及孩子的事儿,生怕她听了,再想起牺牲的儿子来。
可是,这老周婆子偏偏就是个品德恶劣的,她才不管人家心里痛不痛的,只要她痛快嘴了,骂大街骂高兴了,那她的嘴巴就是没遮没掩的!
啪一声!
“你爱干啥就干啥去,谁让你嘴欠呢!”顾晓窗才不怕她呢,她弯腰对张盈说了一句话,张盈点点头,小跑着就到了王英婶子跟前,踮起脚尖来,孩子稚嫩地说,“奶奶,我要抱抱你……”
“啊?哎,哎,奶奶的好孙女啊!”王英婶子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哗哗地流出来。
“婶子,您别这样,世上还是好人多,这种没羞没臊,不知道仁义的人还是少数!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以后见着这种人也不搭理!”顾晓窗过来,细声细气地劝说王英。
王英怀里抱着张盈,那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弄得张盈看看她,再看看顾晓窗,而后一张嘴,也哭了起来,边哭边用小手给王英擦眼泪,“奶不哭,奶不哭……”
“嗯,嗯,奶不哭了,我娃儿也不哭,都是奶不好,把好孩子给惹得哭了!”
王英婶子抬起袖子来,三下两下把眼泪擦干净了,又急忙去帮着张盈擦眼泪,“盈盈啊,真是个好孩子,奶奶啊有你还哭啥?走,盈盈跟奶奶回家,奶奶给你拿好吃的!”
王英也懒得跟老周婆子置气了,招呼了顾晓窗跟张煜一声,抱着张盈就往村里走。
身后,老周婆子气得脸都绿了,她捂着险些被打掉的门牙,走到老张头跟前,“走,咱们回家,上半夜就让他看着吧,气死我了!”
二来呢,明儿个还要干活,照旧晾晒麦子,这后半夜值夜完了,还得来麦场上干活,休息不好,干活就格外的累。
老张头跟老周婆子一样,都是个计较的。
所以跟张华水说,非得他值上半夜!
张华水看看他,说,也成,今儿个我值后半夜,明儿换你!
张老头刚想说,我都想值前半夜,话没说完,老周婆子就过来,说,要他值下半夜。
那边张华水大叔也没啥意见,就同意了,反正今儿个值夜的顺序明天就换过来了,怎么着都成!
回去的路上,张老头骂了老周婆子一道儿,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臭娘们,你是不是故意害我的?我本来值上半夜,多轻快,半夜就能回来了,你倒好,那张臭嘴嘚啵嘚啵的胡说,这回好了,张华水那老东西该乐了。
“他爹,你先别生气,听我说,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老周婆子扯着老张头坐在炕沿上,一脸诡异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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