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妈,我相信!”张玥很用力地点头。 “好,那就乖乖听话,在屋子里守着弟弟妹妹。”顾晓窗对着她笑笑,开门走出去。 身后三双小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 呜呜! 张盈哭,被张煜扯了一把,低低道,“不准哭,相信小妈!” 张玥对他俩点点头,三个人眼巴巴地看着小姑手上拿着的荆条,那东西打人可疼了。 “她小姑,你要怎样?” 顾晓窗斜睨着张淑琴,看她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倒是不难看,就是这会儿眼神挺恶毒的,看起来整张脸都不招人稀罕。 “过来,跪下,让我打你一顿,你再给我磕个头求饶,我就饶了你!” 张淑琴把荆条在顾晓窗面前晃了晃,“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我替着娘教训教训你!”说着,她几步就到了跟前,举起手里的荆条,没头没脑地打下来。 顾晓窗哪儿是好生站在那里,容她打的主儿?她一个健步就到了张淑琴身后,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拽住荆条的末端,另一只手捏住了张淑琴的肩膀,如此,张淑琴就被控制住了,随着顾晓窗往后拽荆条,整枝荆条就从张淑琴手心中被撸了一遍。 啊啊啊,疼死我了…… 张淑琴低头看手心,满满一手心被扎的刺儿,看着就疼! “她小姑,求你别打我头,我好怕你把我打傻了,那仨可怜的孩子咋办啊……她小姑,求你了,别打了……”张淑琴正疼得钻心,耳边传来顾晓窗的哭求,就好像那些刺都是扎在她手心似的,张淑琴又惊又气,刚要骂,一低头,就见顾晓窗跪在她面前,一只手拽着荆条,满面泪水,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跟刚才张淑琴的荆条真打在她身上似的。 张淑琴看都看傻眼了,“你……你……” 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正在这时,有两个人进院子了,“张淑琴,你又在欺负在喜家的,你说说,你们这一家人怎么那么喜欢欺负人啊?”说话的人是宋世英,身后跟着的就是村长张文昌。 “张淑琴,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打嫂子?” “我……我没有啊!”张淑琴想说,是我被欺负了好不好?你们看看我的手心…… 但眼前的一幕却是诡异的,诡异之处就在于她张淑琴是趾高气昂地站在那里,手持荆条,面前委屈吧啦跪在那里的却是顾晓窗,她手里也拽着荆条,不过,她是在苦苦哀求,不让张淑琴打她的。 “小妈……小妈……”张玥扑了过来,抱着顾晓窗就哭。 “小姑,你不要打小妈,你打我吧,我不怕疼,小妈……”张煜也跑过来哭了。 张盈就不需要说话了,只哭着跑过来,那戏码就做的足足的了。 “唉,老头子,你可得给在喜家的做主啊,这生活在他们家也太危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被打死了!”宋世英气得冲张淑琴喊,“你这样坏,三里五村的谁家儿子敢娶你?” “啊?婶儿,您听我说啊,这事儿根本不是你们看得那样,是……是她……她打我的!”宋世英家里有两儿一女,女儿秀秀最小,刚十五岁,大儿子张建平已然娶妻生子,孙子就是噶蛋子,二儿子叫张建跃,在城里读高中,是村里唯一有可能考上大学的好苗子,张淑琴跟张建跃是初中同学,打小就稀罕张建跃,成天跟在人家屁、股后头跑,这一点宋世英是知道的,也曾经在别人跟前说,就张老倔的闺女淑琴想跟我们家建跃啊,那纯属于做梦,我们儿子将来前程似锦,她呢,就是个村姑……言下之意,非常的鄙夷。 所以宋世英刚才这话,完全是有所指的,故意的。 张淑琴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她哭唧唧地道,“婶儿,真不是您看到的那样,我没有打她……” “张淑琴,你当我眼睛是瞎的啊?” 宋世英过去把顾晓窗扶起来,“晓窗啊,你说你娘怎么舍得把你嫁到这种人家来?唉!老头子,你再不管啊,估计就要出人命了!” “行了,你赶紧带在喜家的回去做饭吧,建跃也该回来了……”张文昌说道。 “婶儿,建跃哥回来了啊?”张淑琴一喜,忘记了手疼,急忙就要往外走。被宋世英一把拽住了,“你干啥去?” “婶儿,我……我上次赶集给建跃哥买了一摞本子,我送给他!” 张淑琴知道宋世英不喜欢自己,所以看她的眼神也是怯怯的。 “淑琴哪,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儿子是高攀不上你家这种家风的,所以,你不要再去我家了,也不要见我家建跃,我家建跃可是将来的大学生,是要做大学问的人,说不定会跟什么局长啊,县长的闺女结婚,你呢,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这最后的几个字,宋世英是凑到张淑琴耳根底下说的。 张淑琴的脸色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 “婶儿,我……我跟建跃是朋友,是同学……我们……” “行了,这大马车跟小汽车那永远也不是一个速度跑的,你小小年纪就打嫂子,欺负侄子侄女,这种品行,我们家可是看不惯……走,晓窗,昨天你救了我孙子,建跃说了,得好好请请你……” “小妈……” 仨孩子一起喊。 “你们仨乖乖在家等着,等你小妈给你们带好吃回来哦!”宋世英说话间就把顾晓窗给拽走了。 “呜呜,婶儿,你……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建跃哥……”张淑琴哭了。 “昌哥,你来了啊?”张老倔早就听到动静了,他不想出来,但见宋世英走了,村长还没走,他不得不出来。 “张老倔,我家建跃跟你家闺女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这哭哭啼啼的可不好……”张文昌脸色寒着。 “说的对,说的对!”张老倔转头瞪张淑琴,“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丢人的东西!” “呜呜,我的事儿不要你管!”张淑琴哭着跑进了屋。 “张老倔,你家的黑狗因为犯了疯狗病,已然被打死,尸体埋在了后山,谨防再传染疾病,我是来通知你一声的……”一句话,狗死了,埋了,不用谢。 张老倔咬了咬牙,心道,狗死了不假,但埋了没有,这话就两说了,没准儿你儿子今天就是被你叫回来吃狗肉的!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以后啊,那种凶暴的大型犬少养!”张文昌说完就走了。 张老倔又气又急,可是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冲着张文昌去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这一回头就见着张玥他们三个,仨孩子一看他,都吓得往后缩,张老倔恼火,“真是扫把星,成天就知道哭哭哭,老子早晚被你们哭死了!”他狠狠地把脚边的木桶踹翻了,气哼哼的走了。 顾晓窗到了张文昌家里,果然看到一个学生打扮的男孩子,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白衬衣,黑裤子,脚上穿着是白色的系带布鞋,这种清清爽爽的打扮,在六岙村可是没有。 她进院的时候,他正在门口水台边洗手,衬衣袖子被挽起了半截,露出结实有力的小手臂,他的侧脸看起来线条很柔和,充满着朝气跟阳光,顾晓窗暗暗想,这等货色若是在末世,绝对能在僵尸中间引起暴动,如此娇嫩少年,口感绝对好,那些僵尸们还不得为他打破头啊! 额? 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动辄就想僵尸吃人的事儿! 这里是1960 年不是末世,吃人那可是犯法的! 所以,她收敛了心神。 宋世英已然跟张建跃说道,“儿啊,这就是顾晓窗,我跟你说过的大力气女子,是她救了咱们家噶蛋子呢!” “哦,你好,顾晓窗!”张建跃站起身来,看着顾晓窗,对她笑了笑。 这回顾晓窗明白了,为啥她家小姑子死皮赖脸地也要来找张建跃,因为这男子笑容恰如朗朗晴空,缕缕春风,任人不得不遐想连篇。 “你好!”顾晓窗敷衍地点点头,而后跟宋世英说,婶儿,我还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你们家的叉子能不能借给我使使? “叉子?有个鱼叉,是你叔之前叉鱼用的,成吗?”宋世英正在摘菜洗菜,锅里不知道炖着什么,阵阵香。 “成!”顾晓窗心中却说,太好啦。 她拎着鱼叉就去了河边。 村长家的饭菜那是轻易就能吃的吗?可是村长跟夫人亲自去请了,自己又不得不来,她琢磨着,要把昨天在河里见着的那条大鱼给叉上来,当礼物带去村长家。 站在河边,她用精神力探知了一下河里,也是凑巧,正好那条大鱼就在前头游啊游呢。 顾晓窗默念,大鱼大鱼,你怪不得我啊,是你命不好,送上门来的,我岂能不要?想着,一叉子就叉了下去,再往上拽叉子,就吃力得很了。她忘记了一件事儿,这大鱼在水中的力气可是很大的,生死关头,大鱼就拼命的想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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