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钱冬见状,尽管明知道以原主渣爹的心机,这当面打儿子的举动只是为了显示他的一片爱女心,让在这次事端里展露头脑心计的自己知道,他不光疼儿子、也疼女儿,为了女儿连儿子都打了。    还有看在她三哥被体罚的份上,别跟他生份之类,总之就算打给她看的,她心里也觉得挺痛快,总算出了口从昨晚开始就堵在心口的恶气,不过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打了儿子就不欠自己的了。    要知道被定亲的可是穿越过来的她,而不是原主,所以她故作委屈的抹抹眼睛道:“爹!别打了,三哥就这性子,您打也没用,还白白让他受苦,咱家又要给他花一笔伤药钱。”    “……药钱就药钱,这畜生欠教训,薄情寡义的东西。”闺女也太不会说话了,既然求情了,就说好听点啊!不过闺女的话难听,却也属实,他为了赌连亲妹子都能卖,自己倒了,他也只惦记着拿钱跑路,根本不管自己死活。    显然已经被耍钱迷了心窍,爹娘妹妹在他心里已经不是亲人了……想到这些,从醒来后就被老儿子又是哭、又是悔、又是求,不由心软的钱八亩心中一冷,打儿子的手本来留了一半劲,这心里一不对劲,一下不由把劲全使出来了。    令本来挨打只是看起来可怕,实际并没那么疼的钱荣华耳朵一翁,脸颊剧痛后,两颗牙齿从被扇歪的嘴里掉出,这一下令他整个都蒙了,瞪着钱八亩含糊不清的道:“都!‘爹!’吾都也、‘我的牙’。”    “畜生,竟然有胆子卖你妹子,别说两颗牙!打断你的腿都是轻的。”钱八亩虽然这么骂,看着地上牙齿,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的他,到底停了手。    一旁唐桂花看了那个心疼啊!不由埋怨了句:“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那么大火气,劲也不知道收着点,老三不是小孩子,牙掉了可就长不出来了……”    “爹娘!现在不是教训三弟,唠叨不停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先把这件棘手的事解决了。”被钱冬先前那长篇大论洗脑的钱光宗,现在一心想着赶紧解决跟晋家那门婚事,然后用县衙师爷的门路给自己弄个官家差事做。    才不怕被老三的赌债牵连,想毕等他入职,即使是郝正杰也不敢找他麻烦,而且他今年都四十岁了,早就干腻了镇上书塾先生的活,每天给一群小崽子教书,简直让他烦躁透顶,只有进了县衙才能解脱。    看来原主渣大哥现在的心境就跟女主后来注意到的差不多,已经很腻歪在镇上大户家族置办的书塾教孩子们读书的活,对另谋高就早就迫不及待了吧!不过他急迫的心情正是自己需要的,他越急。    自己的亲事才能解决的越快,听他这么说,钱冬就差不多猜到钱光宗的心思,而这番话正是她需要的。    所以她连忙出力道:“大哥这话有道理,不尽快解决掉,然后让大哥谋个一官半职的话,那郝正杰一旦上门要债的话,三哥完了,大哥的名声也不太好听,到时再想谋差事可没现在容易。”    “堆堆‘对对’,管俊竭蹶‘赶紧解决’。”一听他会完蛋,钱荣华顾不得掉了两颗大牙,立刻含糊着说道。    闻言同样被钱冬那番不退婚,就会得罪县里大人物,没办法给钱大谋差事言论洗脑的钱八亩犯愁道:“可这亲事怎么个退法?光退钱行吗?”    “退钱?那可是100白银。”听到他这么说,唐桂花立刻不舍的道。    钱冬从书中知道原主渣娘闺女不如钱亲,如果原主渣爹是为了大儿子的官才卖闺女,那这位老太就完全看在银子上了,还是她亲自劝说的原主嫁给老色鬼,后来因大儿子分她的孝敬银子,默认闺女陪葬的。    所以此刻听她这股不舍劲,毫不意外,甚至立刻给她心里拱火道:“唉!娘,真要退亲的话这100两哪够,估计这100两是三哥分给他那些‘好朋友帮忙费’,又痛快赌完后剩下的,估计卖我真正的数至少在这个数上翻一番。”    “200两?嘶!”活了这么多年连5两银子都没拿过的二房钱耀祖不由倒抽一口。    钱大嫂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真是这样的话,要退亲咱家岂不是又要搭上100两。”    “这个数还是保守估计呢!”钱冬也一脸心疼的道。    钱二嫂听了忍不住拉拉钱耀祖,低声说道:“当家的,这退亲钱和利息钱算一算的话,三弟等于造了家里700多两,将近800两银子啊!都够在县城买栋上好门面铺子了。”    “不行,卖我闺女的钱,凭什么要分给外人,老三你给我想办法要回来。”又一百两的数令唐老太顾不得心疼儿子被打的掉牙了,当即怒气冲冲的去拉钱荣华,想让他带着自己把钱要回来。    见状钱冬一脸遗憾的劝道:“娘,你快别白费功夫了,钱到了那些人手里那还要的出来,闹得急了恐怕他们立刻会把三哥办的烂事嚷嚷出去,弄得人尽皆知,唉!估计他分出去那些钱咱家是要认头垫上了。”    而钱荣华这会儿心里惊惧异常,就跟看妖怪一样看钱冬,心里着实不明白,他那个平日吃了睡、睡了吃的妹子怎么长这么多心眼,他的一举一动就跟她亲眼看着一样,全都说中了。    “老三,你如果不想连腿都不要了的话,就给我老实说那笔钱的真数。”听到这些,钱八亩差点又厥过去,手里的烟斗掉在炕上都顾不得拿起来就问。    “我跟他们几个约好,办这件事出大力的媒婆、朱爽一人100两,其他跑腿、下药、跟晋家下人打探消息的苟大、牛石柱、杨七他们三个一人50两,所以这次晋家一共给了媒婆300两后。”从钱冬进屋后闹的这几出,令钱荣华真是怕了。    感觉他如果再敢瞎说,钱冬就会弄出他犯过更严重的错等他,而且真要退亲的话,那笔钱的数也必须还给人家,现在撒谎,后面还是会被揭穿,想到这些的他这会儿被问,不敢再撒谎,又担心被打的他。    先跪着往后退了三尺,这才垂着头道:“他们说先把一半好处费给他们,我就先分别分给媒婆、朱爽50两,苟大、牛石柱、杨七他们三个25两,剩下125两我在赌坊输了20多两,剩下这些带回来了。”    “天啊!”    “竟然是300两。”    “咱家这日子别过了。”    “我真是生了个讨债鬼,早知道有这么一日,一生下来就该把你摔死。”    ……    他这一详细回答,立刻使屋里众人不由倒吸了口气,钱八亩也不由脸色巨变,眼中阴沉不定,竟然隐隐有种杀意流露。    见状钱冬疑惑的眨眨眼,杀意?这种神色可不像一个老农能露出来的?咦!说起来她记得剧情里有一段钱大那个外室王怜儿跑路后,她留下的那三个身在贱籍的孩子,令这对老夫妻越养越恨,平日给他们安排干不完的活不说。    唐老太日日磋磨殴打他们撒气,钱老头也不管,直到女主家在女主金手指的帮衬下越过越好,常有富家人士出入不说,二房的次子钱鹏腾竟然过了童生试,而且都说他本年有很大希望过秀才考,可就在考试前几天。    三个孩子中的那个最小姑娘,在跟女主弟弟钱鹏腾一起说话、上山,结果当晚没回去,村里人打着火把在溪水里捞出她小小的身躯,这老两口才对另外两个孙子态度好一些。    不过那之后就出了村里出现钱鹏腾,不忿钱光宗对他家做的那些烂事,欺负他爹之类,才溺死亲堂妹出气的流言,然后女主想要查明真相,可惜找不到其真正死因,恰在此时族老来给她家和钱老头两口子说和。    为了平息流言,保住弟弟的名誉前程,女主就算满腔愤恨,在前面的剧情里已经跟那两口子立了断亲字句,根本不想管那两口子死活,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答应下给他们老两口孝敬银子、年节礼等。    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们对外澄清小堂妹之死的流言,钱家老两口那时大儿子的差事被废,前途无着,小儿子断手断脚,赌债缠身,攒下的家财都搭他们身上,和被王怜儿卷走了,地也没剩下几亩,穷的天天吃不饱。    所以为了孝敬银子、节礼等都答应了,并在之后跟村里人认真解释了,是孙女自己玩水不慎才死的,使流言渐渐平息,可惜钱鹏腾受堂妹之死、流言影响,当年科举没过,直到三年后,女主都当娘了才考上秀才,当时钱鹏腾落榜后,女主注意到老两口的一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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