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温乔见到这番场景,一定会感叹齐琅这金屋藏娇的本事还真是有一套,不过现在的温乔正忙于玩乐。    拿着玉佩,领着之若,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王府。    王府大门的守卫们见着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想拦时在看到温乔手上的玉佩时又收住了,他们实在是搞不懂王爷在想什么。    这真是胡闹。    等到两人走远,一人才开口:“你说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另一人摇头:“谁知道呢,王爷做事总是出人意料,之前捡了个姑娘回来看着,前不久又娶了王妃,真是不知王爷的心思。”    “莫不是对之前那姑娘厌倦了,所以才娶了这新王妃?”那人又说。    “这可不见得,那时不是还昭告全府说不能有闪失么,我觉得王爷对之前那姑娘用情可深着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直到看到远处走来的曲牵莹才收住嘴。    扶阳城是真的热闹繁华,大街小巷都是各种小铺在叫卖着,生意好到拥挤。    这般情景倒是让温乔谋生了一个念头,要是在古代开个店那岂不是会赚很多钱,毕竟古人没见过的东西可是很多的,扶阳城又是个商贸频繁的地方。    她可没打算一辈子待在三王府,虽说靠她爹养活也可以衣食无忧,但这就没有乐趣了,温乔可不是那种安分守己乖乖过日子的类型。    身旁的之若也是一脸兴奋,自从虽小姐进了王府之后,她还从来没有出来过呢,城镇上无比热闹,之若看着自家小姐不说话沉思的样子,就问:“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温乔托着下巴观望着各种商铺,不愧为四国之首,各式各样的铺面都有,首饰店成衣店更是多到夸张,温乔想起之前之若说过北国是衣锦之国,因为皇上特别喜欢高贵有品质的织锦,所以就慢慢衍生成了北国的一大商业线。    不过,唯独酒楼客栈一类太少,这民以食为天,吃的怎么能少呢。    想来大部分技艺高超的厨师都被招去皇宫里做了御厨,民间就自然少了,温乔不禁感慨,这些商人还真是愚笨,连商机都不会抓,难道不知道百姓才是最大的财富么。    她笑笑:“我在想啊,什么时候在这扶阳城开个店。”    之若一脸震惊:“啊,小姐?你在说什么呢,王爷可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温乔拿了小贩一串糖葫芦走进了归鹤楼,这是扶阳城内最大的说书楼,换句话说就是八卦聚集之地。    啃下一口糖葫芦,才回答她:“我为什么要让他同意?”    身后的小贩喊着给钱,之若连忙掏出钱袋递给小贩几枚铜币,又说了句不好意思才追上温乔:“因为小姐是王爷的夫人啊,离了丞相府可万不能自作主张,凡事都要经过王爷同意才行,万一小姐做了什么王爷再怪罪的话……”    小丫头一直念叨,温乔听的头疼,伸手剥下一个糖葫芦塞到她嘴里,顺利打断了之若。    归鹤楼不愧为第一听书楼,门庭若市,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温乔观望了一圈,朗声叫道:“小二。”    一个穿着褐色布衫的小二肩上搭着一块布巾走过来,他随意打量了两眼温乔就笑着眼说:“两位姑娘是来听书吗,一楼坐满了,两位楼上请吧。”    在这里工作早就看遍了形形色色的人,只两眼就能分辨出温乔是大户人家。    温乔点点头,跟着小二上了楼。    二楼是上座,视野很广,能将一楼所有人尽收眼底,说书先生的声音很洪亮,坐在二楼也能听得清楚。    不过这层应该是有钱贵公子小姐才能上来的,装潢都比一楼富丽不少。    小二陪笑着说:“两位要喝点什么啊?”    温乔嗑着桌上的瓜子看着楼下正讲得声情并茂的说书先生,随意说了句:“上一壶你们最好的茶。”    闻言小二笑开了眼,连忙应答:“好勒~”    底下又是一阵拍手叫好,温乔却没什么兴致:“这先生讲的也太无趣了些。”    之若却满脸愁容:“小姐,归鹤楼的茶一向很贵的,王爷这个月发的月钱要是用完了怎么办啊?”    温乔撑着头没看她:“用完了再找他要不就成了。”    下面的说书先生下了台,换了一个老先生上台,老人虽双鬓霜白,一双眼睛却清明得很,毫不浑浊,看起来十分地精神矍铄。    听客们也是十分激动,纷纷叫喊起来,后座的人更是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这老先生很受欢迎啊。”温乔说。    小二正巧从楼下上来,端上了一壶明前龙井,茶叶被热水滚过,泛着淡淡清香。    听着温乔这么说,就笑着应和:“可不是嘛,这老先生啊是我们归鹤楼资历最老的说书先生,他讲的大多都是四国的奇闻奇人,无一个不是精彩绝伦,语惊四座。”    温乔见他这说法不免笑:“有这么厉害?”    小二不回答只是一脸你听听就知道的表情,然后就下了楼。    老先生一身白衫,手执一柄折扇,他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胡须,随着折扇展开的动作缓缓开口:    “这今日啊,老朽想给在座各位讲讲我们北国的镇远大将军孟珩孟将军。”    温乔眉心微动:“孟珩?”    之若听见她略带疑问的声音,点头说道:“小姐,孟珩将军是我们北国的第一护国将军,与丞相大人之前也有过交情的,在小姐你出嫁前还来过府中探望丞相,不过那时小姐你不想见任何人,所以没能见到孟将军。”    “第一护国将军……”温乔轻声念着,眼里像是在盘算些什么,她虽然什么都会,但是武术却是一个很少触及的领域,在现代她学过武打术还称得上出众。    但是换到这古代来,那点皮毛就拿不出手了,她爹既然和这位大将军认识,那以后拜师学艺就方便多了。    况且,大将军这种威风凛凛的名衔,听着就很厉害,说不定人也长得好看,要是合她心意了,还能直接讨回去做夫君。    之若完全不知道温乔在想这些,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拼了命都会拉住温乔对孟珩动的念头。    那个人,连皇上都要尊敬他三分。    台上的老先生还在讲着:“孟将军出生名门,自小就天资聪颖,武学天赋极高,十六岁就随父出征,当年西北一战就是孟将军拿下西国将领的首级,从此名动四方,震惊四国……”    老先生说得激情满怀,听客们都被感染,温乔也不禁赞叹:“这孟珩还真是武学天才,也不愧为将相之子。”    赞叹完几句又瞅了眼之若,见她还听得入迷,伸手在她面前晃晃。    之若回神看她:“怎么了小姐?”    温乔咳了两声,靠近她声音压低:“这孟珩可有妻室?”    之若虽疑惑小姐为何问她这个问题,但还是摇头回答:“没有,孟将军虽已及冠多年,但却从未有过一个妻室,皇上曾多次想给他赐婚,但都被将军回绝了。”    这么清静寡欲,的确跟那些世俗之人不一样。    见温乔不说话,之若又问:“小姐,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呀?”    温乔端起茶杯吹散热气,抿了一口说:“提前做好准备。”    “啊?”之若有些不明所以:“做什么准备?”    温乔笑而不语地继续听书,之若则是一直很困惑在想这句话的意思,当然她肯定想不到是什么意思,毕竟扶阳城甚至整个北国还没有谁有这个熊心豹子胆。    三王府内。    齐琅坐在竹楼里,看着对面给他斟茶的女子,神色温柔。    叶琴衣长得一张秀气的脸,算不上绝美,看着却很舒服。她天生修得一双剪眸,脸色偏白,笑起来有种娇柔的病态美。    “王爷此次出行,可还顺利?”叶琴衣将茶盏放下,温声细语地问。    齐琅一身戾气在她面前全然散去,只留温情,他故作责怪说:“说了多少次了,就我们两人时,不用叫王爷。”    叶琴衣止不住羞地笑了笑,很轻地唤了声:“阿琅。”    齐琅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看着怀里的女子,他又想起了两年前的那场遇害。    那年他领了圣旨出巡秦州,却在路途中遇到埋伏,那些黑衣人不是单纯地想要钱财,而是想要他的命。    一个个身手矫捷,训练有素,一看就知是上面主人派出来的刺客。    这些刺客出招狠辣诡秘,他的守卫拼尽余力才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出巡秦州的全部随从,没一个存活。    对他持有如此杀意的人,第一个就是皇帝,齐琅冷笑,真不愧是亲兄弟,连想法都是一样。    本以为清理干净了的杀手却突然诈尸,朝他砍了一刀,毫无防备的齐琅活活接下这一刀,刀尖入肉,离心脉不远。    他本就受了些轻伤,再加上这一剑瞬时有些吃不消,诈尸的杀手砍完这一下的下一秒就爆尸而亡,齐琅咬着牙寻到一处小木屋,伤口开裂导致出血过多,他终究还是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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