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屋子,她就看见奚浩倡那间屋子亮着光,看来奚大哥已经回来了,寒风簌簌地吹,陈竽瑟裹紧衣服,走到奚浩倡住的那间屋子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才敲了门喊道:“奚大哥,你回来了啊,我找不到灯烛……”,还没等她说完下句话门就被奚浩倡打开了,她看着奚浩倡有些害怕的接着说出了刚刚被打断的话,“奚大哥,我想知道灯烛在哪?” 奚浩倡很少与女子打交道,除了娘,遇上其他女子他都不知道该拿她们怎么办,只好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将烛台递给她。 陈竽瑟注意到他皱了一下眉毛,然后就一直冷着脸,像是在生她的气,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认定是自己打扰到他,惹得他不快了。 陈竽瑟接过油灯后,两人都沉默着,一个是因为不知道该怎样跟女孩子相处,一个是因为误会而害怕,沉默终究还是被打破了,先开口的是陈竽瑟,她拿着油灯,咬着嘴唇道了歉:“对不起,奚大哥,打扰到你了!” 奚浩倡觉得这番话来得突然,这丫头怎么跟自己道上歉了,油灯的烛火在她的胸前摇晃,映得她的小脸发红,他倚靠在门上盯着陈竽瑟,盯着她的水润的嘴唇。看着她咬着嘴唇,奚浩倡有些心痒,他咽了口口水,拉起门不耐烦地对着小姑娘说道:“真烦!拿了烛台就走吧,整这些个没用的措辞酸的厉害。”,说完就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奚浩倡站在门背后愣了会神,心里骂道自己,怎么老是吓坏人家小姑娘,娇滴滴的那么小一个,哪能被他这样凶啊,唉,家里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女人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想着这个,他就躺上了床,鞋子也没脱就横躺在上面发呆。 今个晚上回来的比较早,因为担心她一个娇女子在家会害怕,便推了那些应酬早早地回了家,中午不在家,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应付的,早晨出门太急,放下买来的米和菜就走了,厨房那么脏,他还没来得及打扫呢。 回来的时候,家里像往常一样安静,像是他那个娃娃亲从没来过一样,不过院子里挂着的女人的衣物让他定下了心,家里确实住进了一个女人,看着那被风吹的飘摇的红肚兜,奚浩倡的脸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甚至赛过那肚兜的红。 冬天的天色暗的很快,回来的时候虽才卯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应该到了用晚饭的时候了,他便猜想那丫头去厨房了,没成想到了厨房竟没见到那姑娘的身影,不过厨房倒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奇怪了,难道已经吃过了,这也太早了吧! 天都黑了院子里也没个亮光,这姑娘去干嘛了,难不成出去了,奚浩倡有些生气,他记得自己早晨出门前叮嘱过不让出门的,怎么这么不懂事,还没成亲呢,就敢跟他对着干了。奚浩倡带着怒气推开了原来娘亲住过的屋子的门,他一个人住惯了,没有敲门的习惯,直接推了门没打招呼就进去了,也得亏他来这看了一眼,不然出去找人的话要白跑一趟了。 一推开门奚浩倡就看见小姑娘正躺床上睡觉呢!刚刚的怒火一下子就熄了,心里还责怪自己太多疑了,他走到床前,看了她一眼,嗯~很乖,没有出门,确定了小姑娘还在家,奚浩倡放下了心正想退出去的时候就听见了小姑娘梦中呓语,声音带了悲凉,让人听了不由得心疼起来,他停下出去的脚步,又折回到床前,替因梦不安的小姑娘掖好被子,用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叹了口气才出去。 回到自己屋子后,奚浩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心事,如今他在安阳城结下不少仇人,若是让那群人知道自己有个这样如花似玉又娇滴滴的娃娃亲,一定会对她不利的。又想起刚刚连梦中也在伤心的小姑娘,奚浩倡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娶了她?现在不行! 奚浩倡想的头疼,怎么一遇到女人事情就变得这么麻烦了呢!那姑娘才来了一天而已,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过县令大人最近好像也被他家夫人纠缠的厉害,可谓是苦不堪言啊!要是世间的女人都能像他娘一样懂他就好了,在他因为陈竽瑟心绪不宁的时候,小姑娘正好来敲他的门了。 一听到敲门声他就知道是谁了,不说家里除了他就那个小姑娘,这敲门也这样轻的声音,一定是他那娃娃亲了。 听得小姑娘说起灯烛他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刚刚在她那屋的时候,暗的厉害,他也没点个油灯,这姑娘小小的一个,一觉醒来处在暗处肯定会怕黑的,这样想着他起身拿起桌上的烛台开了门,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得小姑娘问起灯烛在哪便直接将烛台递给了她。 然后小姑娘就声音带着委屈开始道歉了,他也是个心大的,看着她咬着嘴唇竟然也不知道安慰,还催了人家离开,这样好像不太妥当啊!要是娘在身边就好了,还能教他怎么跟姑娘家相处。 奚浩倡在床上躺得十分不自在,脑子里总是想到刚刚陈竽瑟咬嘴唇的画面,想到她委屈巴巴的声音,于是一个挺身起了床屋子。 看到厨房有亮光,他便直接去了厨房,小姑娘正蹲在灶台下生火呢!见到他一来,还有些受惊,奚浩倡想着刚刚自己的言语有些冲,吓坏了人家姑娘,本想安慰一两句的,可是在见到陈竽瑟的那一刻起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陈竽瑟,而陈竽瑟见她来了也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问好:“奚大哥,你怎么来了?” 人家姑娘主动开口,奚浩倡终于有了搭话的机会,他走到灶台旁蹲下才回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陈竽瑟被他这句话呛得哑口无言,听他冷冰冰的声音又害怕他生气便回道:“奚大哥,我没有这个意思”,人在屋檐下,还得万分讨好才行,陈竽瑟虽然害怕仍努力挤出微笑问道:“奚大哥,你吃过饭了没?” 奚浩倡今晚回来的早,确实没吃饭,见她蹲在灶台下要生火便猜到她是要做晚饭了,他抢过陈竽瑟手中的打火石道:“没吃呢!我来生火吧,你去淘米,记得多做一份我的。” 听得他这样说陈竽瑟便起身去米缸挖米,洗了米后,火也生好了,奚浩倡还提了两桶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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