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有点加速,不敢弄出一点声响,生怕那样会立刻打破某种平衡,接着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
其实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我不知道此刻门外立着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如果是人就没关系,万一不是…
连日来的见闻让我感到发毛的同时,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
大概又过了两分钟,这期间我一直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终于,再次捕捉到了一点细小入微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我说不太好,像是一个人在轻轻的脱衣服?又像低低的啜泣?
哭了?
正在我全神贯注的分辨着声音的时候,脚尖忽然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我险些一下子蹦起来!
什么情况?
我强忍着内心的惊惧站着没动。但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刷刷声,而且越来越远,消失了。
走了?
一定是走了,这次以后那声音再也没出现。
我平静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摸了摸脚尖那里。
有东西!
又是一个纸片!
一张纸片,三更半夜真吓的我够呛!
打开灯后,纸片十分平整,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字:狼牙圣物,妥善保管,录像是真的,莫信可怜人,前路凶险,万万珍重,万万珍重。
看完纸上的内容,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彻底蒙了。
有谁会在三更半夜跑到我门前搞恶作剧吗?显然不会。
他应该是绝对没想到我的听力这么灵敏,已经站在门里听了很久。所以,才敢在门前犹豫半天。他的目的应该很简单,就是想把纸片从门缝塞进来让我们看到,而且并没有避讳章怀。
莫信可怜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章怀现在就很可怜,说的是他?还是大街上遇到或者将来有可能遇到的可怜人?让我注意这样的人?还有,狼牙圣物?什么是圣物?
想来想去,一头雾水。
我又拿着纸片仔细看了看,纸应该是平铺在桌子上很认真的写的,十分的平整。但是在中间的字几个字上好像有水滴的印迹,这么认真的写字怎么会把水弄上去?想来想去,我觉得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是眼泪,写字时滴落的。这样判断应该没错。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一向都认为自己是个聪明的人,可最近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真的让我感到了蒙圈。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的状态不太好。
和章怀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发现上面的一层灰褐色的膜竟然淡了很多。因为从没经历过这个,所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只能过几天看看再说。章怀倒是蛮乐观,又开始“确认过眼神,你是那个对的人”。我估计应该是今天要回老家,他心情不错。
吃过早餐,古玉开车出去采购,我们直接去车站,上了火车。车开动没过多久,章怀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只烧鸡和几罐啤酒。
当时掏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看着我一个劲儿的傻笑。真没办法,我指着他骂了句吃货。
列车行进中,我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上次的事。其实经过那次以后,我对刀疤眼印象挺深,也极好,总觉得虽然他一脸的凶相,但更真实,起码不像那些伪君子,堂堂的仪表下面包藏着罪恶的心。
“不知他到底怎么样了?是死是活!”想到这我问章怀。
这厮忙着肯鸡腿儿,连头都没抬:“啥?她?哪个她?她,她,她,上学时你的她多了去了”。说到这才抬起头:“嘿嘿,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肯定是蓝玉。”
他说完,眼斜嘴歪的看着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面前的这张大脸美得就像一幅画。画上怒放着一朵罕见的奇葩。
“我指的是刀疤眼”。我盯着他说。
“哦哦哦,啊,你说的是尊敬的小刀啊,我以为说蓝玉呢。他应该没事儿。要相信我的判断。你想啊小七,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老夫纵横江湖多少年了?能看错吗?”
“你他妈纵横江湖多少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山货。”我说完就起身去了厕所。
这一路上就这样和章怀说说吵吵,时间过得挺快,只是浪费了他很多的唾沫星子。
在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章怀的老家鱼篓村。这时月亮已经升起,村里一片寂静。
大概八年前的寒假,我和章怀曾来过这里一次,记得当时我很爱吃章妈做的饸饹面,她就每天都做给我吃,我没心没肺的连着吃了二十几天,直到把面袋子吃到底朝天的时候,章怀才过来和我商量说:可能该开学了,我也忽然意识到必须要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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