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男两女却不急着分辨,眉宇间气度从容,等他们的叫声渐渐沉寂,那男的才说道:“秋雁真人,我们是本地流萤门门下的三大弟子,不才是大弟子‘流风剑’吴瘦山,现暂领门主之位,有本门信物鎏金玉璧为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闪闪发光的玉璧,璧上刻着“流萤”两只金色的字。秋雁子深情地把这玉璧端详了一阵,喃喃道:“不错,这正是……流萤门的信物。”
这两位分别是三师妹‘飞雪剑’张克柔、四师妹‘揽月剑’任沛霞……”秋雁子道:“不错,听闻刘影……刘门主有几个年青俊秀的弟子,想必便是你们了。”程在天颇觉奇怪,问道:“那第二的弟子呢?”吴瘦山道:“唉,二师弟是‘摘花剑’周晨阳,两三月前……”
程在天没想到他说的正是自己意气相投的周大哥,心中五味杂陈,不自主地接道:“被龙紫阳杀了?”吴瘦山清瘦的脸上皮肉抽动,好一会才说道:“不错,不错!他正是被龙紫阳那老贼所杀。小兄弟,你究竟是何许人也?我周师弟的踪迹,便是我们师兄妹三个也难以得知,你怎知他是被龙紫阳所害?”
秋雁子目若寒霜,道:“料想你们再说下去,便是一个时辰也说不完。且先说说,你们和这群人是因何结怨?”吴瘦山道:“不瞒真人,这群人是白虎门、花刀门、洛河剑派的,原本也和我流萤门无仇无怨,可最近受了唐烈的唆使,才来寻我门的麻烦。”秋雁子道:“竟是那唐门武艺最高的唐烈?”吴瘦山道:“不错,正是他。这狂贼干下了不少杀人放火的暴行,二师弟走后不久,他又找上了门来,把师父杀了,还想要掳走……”
只听“哐当”一声,在他右侧的白衣女子手中长剑落地,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吴瘦山怜惜地看了她一眼,继而说道:“他还想要掳走三师妹,说是给他那归西了的犬子陪葬。我一众门人奋死抗争,才把他赶走,可也死伤了十来个人。他走后仍不罢休,又出钱给了这三个门派,让这三个门派来代他出手……”
程在天想道:“原来我终究没杀错人。我是害了三条人命,可他们助纣为虐,死了也不算是冤枉了。”此前的愧疚之情,也消去了大半。秋雁子却目光涣散,吴瘦山说的好几句话都没有听见,过了许久才问道:“刘……刘门主竟也被他杀了?”
吴瘦山低头道:“不错,唐烈那狗贼手上的功夫极狠,一见师父便下杀手,等我们赶到时,师父他老人家早已断了气。我们悲愤交加,一齐向唐烈扑过去,他畏惧我们人多势大,才不敢久战,可他走前又杀伤了门中十余个兄弟姐妹。我流萤门人与唐烈,此仇不共戴天!”秋雁子道:“正好!我和唐烈也有些恩怨。我歇完两三天,便去捕杀这贼!”程在天听到此处,想道:“这位叫刘影的前辈,想来是武林中颇有德行的人了,连师父那样的人,也对他如此仰慕。”
只见吴瘦山和张克柔、任沛霞一发下跪,对秋雁子道:“真人若肯出手伸张大义,足慰师父英灵,足雪本门之恨!”秋雁子颤颤巍巍地走近,把他们三个一一扶起,道:“贫道和三位居士有着同样的大仇,做这事乃是理所当然。”又冷眼瞪着那群人,道:“你们这伙唐烈的走狗,四处恣行无忌,该杀!”那群人一听,甚是恐慌,叫道:“神仙奶奶,冤枉!”“真人,莫要听他放狗屁!”“师父,我们不认识什么唐烈隋烈,这都是他一张口胡编乱造的,不可信他!”秋雁子道:“三位居士请自便罢!省得脏了我的手。”
吴瘦山、张克柔和任沛霞当即会意,都道:“是,晚辈们自行料理了这伙毛贼。”那群人知道大限将至,有的哭爹喊娘,有的“锤子”“麻批”地叫骂。这一男二女更不打话,挺起剑左冲右突,每划到一人的一二丈前,剑气便直刺入那人身子之中,比剑刃本身还要锋利。终于,那群人一个接着一个,都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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