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你太客气了。”

“我也是奉命行事,请苏秀才配合。”

“嗯,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郎中给苏炳把了把脉搏,眉头紧锁,他蹑手蹑脚贴近瘦捕快说,官爷,请借一步说话,瘦捕快,走出了堂屋询问,苏秀才,有没有病?

“有,真的得了肺痨,恐怕活不过一个月了,我劝你回去禀告老爷,放弃征辟吧。”

“日,原来是真的呀。”

瘦捕快,带着郎中,准备离开了。孙雅一脸的焦虑询问郎中,她相公得了什么病?郎中沮丧的告诉她,得了肺痨。

当时,孙雅心咯噔了一下,乞求的说,郎中,我的相公还有得救吗?郎中弱弱的告诉她,恐怕,老夫无能为力了,另请高明吧。

恐怕这还不是苏炳人生中的低谷,他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小五得病了,据郎中说,不是肺痨是一种风寒,需要不少银子,才能治疗好。

原本,苏炳心高气傲,不跟贪污的朝廷命官搅和在一起,只是在经馆当一名先生,他的工钱也不多,当下自己感染了肺痨,他晓得自己时日不多了。

“夫人,我们存了10多两银子吧。”

“嗯,我明天去请唐州城最好的郎中给你看病。”

“不必了,我晓得自己病入膏肓了,这些银子本来留给小五念书的,现在他生病了,你把这些银子给他治病吧。”

“咳咳!”

苏炳,口吐鲜血,被褥及下巴,全是鲜血,他淡然一笑,对于孙雅,等于是家中的脊梁塌了,眼眶湿润了,直勾勾的望着苏炳。

她捂着苏炳的大手,温和的说,炳哥哥,你会没事的,一定有药能治好你的病。苏炳摇了摇头告诉她,雅儿,你听我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晓得,恐怕我要食言了,不能呵护你一生一世了,也不能考取功名,给你富裕的生活了,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对不起。

这时,孙雅的眼泪,“唰”流了下来。

“不,你和小五都没事的,至于银子我回娘家想办法。”

“雅儿,不必了,此生我苏炳,学富五车,原本想靠着自己对兵法及天文地理的了解,我想干一份大事业的,如今看来,我是完成不了了,就连你跟小五也照顾不了。”

“炳哥哥,求......你别说了,我晓得你是一个有憧憬之人,请等我去凑银子。”

而苏炳,依旧保持微笑,弱弱的说。

“雅儿,来不及了,我……走了。”

“不,炳哥哥……”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是孙雅第一次尝试,因为炳哥哥,从偶遇她,一直到他们在一起,炳哥哥的形象是温文尔雅,对她呵护有加。

有了小五之后,他从一个穷秀才,成为一个爹爹之后,更是对人生充满憧憬,对夫人和儿子都很好,可惜天妒英才,他……

孙雅,把家里的全部银子拿出来,治好了小五的病,小五才能健康的长大。从此,炳哥哥的离去成了孙雅的心病。

不管岁月如何的变迁,她永远记得炳哥哥的深明大义……

孙雅不单单深爱着苏炳,同时也佩服着他,他饱读诗书,做人光明磊落,直到临死前还在担心小五的病情,他把生的机会给了儿子。

所以孙雅,永远忘记不了,他最后的眼神,释放着无助、凄凉、坚挺的光芒。然而,每次有人玷污苏炳的名声之时,她都会跟对方拼命。

因为炳哥哥的光辉形象,是不能被玷污的,所以那一年,小五无意间说,作为一个秀才没有前途,孙雅就默认为炳哥哥,是一个怂货。

这句话,像锋利的刀,刺入她的心房呀,她万般痛苦呀。第一,小五不理解他的爹爹,第二,他确实玷污了爹爹的名誉。

莫星把苏十五的父亲苏炳的人品等告诉了小五,小五对父亲的敬佩油然而生。想不到,苏炳不单单是一个秀才,还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不屈服于权贵、不屈服于病痛、不屈服于财物。

小五,并没有流泪,他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会像父亲一般坚挺,做一个武艺高强的侠客。

莫星,怀揣着沉重的心情说,小五,你母亲生前,希望我能成为你的干爹,当下她不在了,但是我的承诺依旧有效,你愿意拜我为干爹吗?

小五,从小就备受莫大叔的疼爱,当下他无依无靠,莫大叔还愿意做小五的干爹,小五何乐不为呢?

小五,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莫大叔说,你跟说的故事是真的吗?莫星,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莫大叔,从来不打诳语。

小五,像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啪!”跪了下去。

“干爹,请受小五一拜。”

“小五,不必拘束起来,你要永远记住,你是苏炳之子,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要辜负娘亲和爹爹的期望,他们在天有灵,会欣慰的。”

“嗯,小五,会永远记得,我也会拿胡一刀的首级,祭拜娘亲。”

“好,记得就行。”

莫星,告诉小五,他还有要事,先离开了,等干爹走了之后,小五觉得时间凝固了,对娘亲和父亲有一种深深的眷念,希望他们在天堂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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