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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乐一大早上就看到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曾外祖母还挺乐的，自己是见过这个曾外祖母的，她活到了八十六岁。　　　　在母亲口中的曾外祖母那是一个干活能手，就算一些小吃食、小玩意都很拿手的。　　　　在艾乐记忆中的曾外祖母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每天坐在自己上学的路上，看见自己的时候，还会掏出一些小零食、小糖果给自己，小时候贪嘴，还为了一小个糖果经常到她面前晃。　　　　不过艾乐也清楚的记得奶奶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曾外祖母，每次看见自己靠近都要训斥几句，就算是曾外祖母来家里，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奶奶也没有一个好脸色。　　　　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大人不高兴的样子，艾乐也不敢问，后来曾外祖母走了，时间久了，艾乐也不在关注这些事情，但回到这儿的这几天时间，艾乐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奶奶那么的不喜欢这个曾外祖母。　　　　艾乐拼凑出一个故事大概，应该就是曾外祖母怀孕的时候肚子尖尖的，又喜欢吃酸，农村人不是有句口头禅吗，肚子尖尖是男孩、肚子圆圆是女孩，还有说酸儿辣女的。　　　　所以一大家子人都以为是男儿，结果一生出来确是一个小女孩，还差点难产，让曾外祖母对奶奶很不喜，这也就算了，过了几个月，被村子里面的瞎子一算命，说是奶奶和曾外祖母八字不合，两个人住在一起，八字相冲，家里会大事小事不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奶奶的日子一直过得很艰难，如今看着这个如此泼辣的曾外祖母艾乐也不知道要怎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虽说自己见过年老的曾外祖母。　　　　但在艾乐的记忆里也就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奶奶才是从小把自己带大，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紧着自己的人。　　　　在加上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明显是很不好的，自己还想着让奶奶一家过上好日子呢，这种情况，就算自己有什么好东西，交到曾外祖母手里后，奶奶也是没得吃的。　　　　哎，算了，想那么多干嘛，现在曾外祖母有得吃、有得喝，也不需要自己关心，自己还是先把奶奶养的白白胖胖的再说吧。　　　　现在艾乐每天做的就是大早上起来看看爷爷奶奶、还有大村里面的百年老树下面听听八卦，中午的时候回去补充能量，就着管理一下农场，晚上在出来给奶奶他们加顿餐。　　　　把家里的小猪杀了以后，家里招弟终于吃上了几天家里有油腥味的饭菜。　　　　要知道，这东西，就连过年过节的时候都很难从娘那里吃到呢，每年过年时候杀的猪，除了剩下一点拿来熬猪油以外，其他的都是去换成钱了。　　　　过年过节肉都很畅销，可是像现在这个时候，都没人买肉的，毕竟新的一年开始，家里的口娘得撑到秋收呢，又不过什么节日，没人浪费钱买这东西。　　　　所以宋玉只能把肥肉熬成油，其余都都弄成腌肉挂在房梁上，等到过节的时候在拿去镇上菜市场里去卖，也能挣不少钱呢。　　　　村里的田地都收了回去，家里没地可种，但李老大夫妇也没闲着，应该说整个村子里面的村民都没闲着。　　　　除去一部分老村长叫去开会的、还有去盖家畜棚子的，都往山上跑，囤积一下家里烧火的木材，或是到深山里面找找有没有什么野味，还可以改善一下伙食，整个山间都热闹得很。　　　　就连招弟的活都轻松了不少，只要捡一下木柴就行，毕竟李老大两人都进山了，平常还可以说是两人要干活、没空，现在还让招弟拖着木柴回家，不是让人指着脊梁骨骂吗。　　　　日子风风火火的过了四五天，天气越来越热，大伙也越来越急躁，大家一年的口粮都是靠地里的粮食。　　　　现在都快到春播的时间了，也还没听到村里有什么动静，要是错过这个时候，村里又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多少人被饿死了，甚至有些人一天活干完之后，都往村长家门前凑，就想听听有什么动静，什么时候才能种地。　　　　就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村长家的小孙子开始挨家挨户的叫人，又要开会了，这次大家都很是积极，就算是手里还有什么活计，都放下来，往开会的场地去了，都这么几天过去了，应该可以春播了吧，他们可不想喝什么西北风。　　　　开会的内容确实和大家想的八九不离十，村子上总共有三个姓氏，李姓、罗姓还有艾姓。　　　　艾家由于祖上是迁移过来的缘故，人口比较少，被分为第一生产队。　　　　李姓还有罗姓人口比较多，分成了四个生产队，分别是上李第二、下李第三还有上罗第四、下罗第五生产队。　　　　每个生产队都划分了一定数量的田地，也就两三百亩的样子；就连上交的猪牛羊也分为了五份。　　　　交由五个生产队的队长安排人来样，其余的话还多增加了很多的职位，队长、副队长、会计、出纳、记分员，妇女队长等等。　　　　队里也开始实行工分制，每天做的活计按照多上记上工分，等到秋收以后，队里会根据工分的多少来分配给各家粮食还有钱财，李老村长也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就让几个生产队的新任队长领着队里的人出去分配任务去了。　　　　宋玉所在的就是第二生产队，李老大也糊里糊涂的当上了第二生产队的队长。　　　　这事要说到好几天前杀猪时候的事情了，傍晚所有的活计都干完，家里的肉也腌好以后，李老大就按着宋玉的嘱咐带着一块猪肉就往老村长家走去，正好几个干部都在商量着村子里的事情，李老大做事虽然老实，但人可不傻。　　　　“村长，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还不是家里的婆娘不听话，硬是要杀猪，这不，听说几位干部都在呢，特意带了最好的部位给大家一起尝尝鲜，大家不要嫌弃就好。”　　　　原本是打算村长的，但是这么多人在，给了村长也是要拿出来招待的，到时候村长反而会责怪自己不会人少点在来送，弄得两边不讨好。　　　　不如直接说是给大家的，到时候在给村长弄一块猪肉来就行，这点小事自己还是懂的，就像过年过节有什么好东西，自己婆娘也想藏着，不让人看到一样。　　　　“李老大，来来，一起吃饭。”看到人送肉来，自己家正在吃饭，也不好当着干部的面把人往外赶。　　　　只能把人留下一起吃顿饭先，家里吃饭就少不了喝上一点酒，酒喝高了，就忍不住称兄道弟，一顿饭下来，李老大和几人亲近了好多，也给几位干部留下了一好印象，这才歪歪扭扭的回到了家中。　　　　“就知道喝酒，让你去送给肉，大半晚上才回来，喝，就知道喝·····”　　　　宋玉虽然嘴里人人着，骂着人，但还是任劳任怨的把人带到房里，去厨房舀了一盆热水，拿进去房屋里给人去擦拭身子，把人弄干净往被窝里面一塞，水一倒，往旁边一躺，就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老大虽然平时话不多，但酒一喝醉就特别的唠叨，迷迷糊糊的听到宋玉这么一问，就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上一句，“记得明天再割一块肉，我偷偷送去给村长婆娘”　　　　宋玉在一边气的牙痒痒，心疼自己的猪肉，但也懂这些人情世故，自己今天为了杀猪得罪了村长，下午去送猪肉还没送成，老村长人是公正，但是村长婆娘可是村里面出来名的小气，还小心眼，到时候在村长边上吹一句床边风，自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在怎么说，村长也是一个村子里面的头头了。　　　　第二天乘着大中午的村里人少，李老大就拿着一块猪肉，偷偷给了村长老婆，还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村长老婆乐颠、乐颠就把肉藏了起来。　　　　对李老大家就更热情了，这不，一到过年过节的还会送东西来，说是走亲戚，前两天因为李老大家闹腾，自己家的几头猪还有牛都给弄了字据。　　　　总之，怀里揣着凭证，心里也踏实了好多，对李老大家也另眼相待起来，一听说是村里要选生产队长，就在村长耳边大力游说李老大。　　　　“哎，李家要两个生产队长，一个肯定是要让儿子当的，还有一个名额，族里面的老人都争的不可开交，又不能让太亲近的人当，已经有一个儿子多队长，要是再有一个侄子做的话，村里人话就多了，可是不给的话，几个族老也会和我置气。”　　　　老村长砸吧了一下草烟，疲惫的说着，这几天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什么都是要让自己去做、去弄，要是早点选好生产队的队长，这些事情自己也就可以放手让人去做了。　　　　自己可是问清楚了，到时候成立了生产队，自己这个村长就要退休成为村委会主任，虽然听着好听，但是没有一点实权，就是开会的时候发表一下意见，人家听不听自己的还是两回事呢，所以把自己儿子推举上去做生产队队长是一定要的。　　　　还有一个老村长也纠结起来，这个生产队是自己和几位干部按照村里面的人口、还有田地分为五个生产队的。　　　　那个时候就想着自己要多照顾下几位亲兄弟，也就和让人和自己分在一个生产队了，现在一听说有队长的位置，几人就蠢蠢欲动，把自己家的门槛都快踏扁了。　　　　可自己还是没有办法，这种事情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说的算，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这几天自己一天往镇里来的领导面前带，儿子也嘴甜，在加上自己这些年来在村子里面的公信力，这才是内定的队长。　　　　“你真是被这几天事情弄傻了，选队长又不是单独让你来选，你不看看，那天李老大送来肉，镇子上来的几个干部那个不满意，在加上以前过年过节李老大家那次不给村里有地位的人送礼，你只要提一个意见，说上几个人选，到时候，还得看族老还有干部怎么样，这样不得罪人，到时候李老大真的当上了队长，家里有能吃上几顿好的了。”　　　　村长老婆肥硕的身子往旁边一坐，小声的说着，人家都给自己送东西来了，就是说上一两句好话，自己也不会掉块肉。　　　　“你这婆娘说什么呢，我怎么能为了那点礼物就不公正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自己到时候多说说上几个候选人，也不会得罪人，又能不留痕迹的帮一下李老大，毕竟自己对这人印象不错，选一个关系亲近一点的人，到时候也好办事。　　　　村长婆娘翻了一个白眼，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自己也就提上那么一句而已，可没必要为了几句话争论的家庭不合，嘀咕了几句，又跑去给孙子开小灶去了。　　　　李老大家虽然婆娘出了名的泼辣，村子里的人也爱说道，但也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在加上在干部哪里留了名，毫不意外的任选上了第三生产队的队长。　　　　一听到这个消息，李老大也晕乎乎的，也没想到自己就被选上了，之前也被叫去问过识不识字，会不会算数之类的，就像这捞一个轻松的活计干一下，没想到直接就当上了生产队队长。　　　　留下来开了一个小会，说了一下生产队队长要干些什么，还有把上面拿来的种子，家畜一分；就让人回去了，晚上点着煤油灯就是一晚上。　　　　都在商量着要怎么当这个队长，因而大半晚上艾乐也不敢做什么味道太浓的食物给招弟，也不敢把台灯打开，摸着黑看着几个人把鸡蛋吃完，才把放鸡蛋的碗拿回了系统空间。　　　　第二天，招弟的活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不用去山上捡柴了，而是照着爹娘的吩咐，让人自己拿着小凳子去家里面开会，难得的娘一天都没有吩咐其他事情做，听了一天的让他们推选副队长，记分员等等，还说了一下分组，要做些什么。　　　　等人都散了之后，宋玉这才找来家里的几个孩子，看着磨磨蹭蹭的大女儿，眼里闪过不耐，口气也不怎么好：　　　　“以后你就不用出去干活了，就在家带两个妹妹，还有家里的鸡、鸭都要喂好，每天就给我和你爹做饭，我会每天给你定量的米面，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吃，有你好看的。”　　　　对于自己这个大女儿，宋玉也说不上要怎么办，先不说大出血和八字不合的事情，单独就说现在，不好好听自己的话，经常和自己顶嘴，还偷家里的食物，就让宋玉很不喜；可这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养几年的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宋玉自认为自己对这几个女儿很好了，虽然自己更喜欢儿子 ，但也没有缺过几个女儿的吃喝，以前自己是动过掐死大女儿的念头，但那是以前，才出生，自己没有感情，现在嘛，就想多让人干点活、多收点彩礼钱。　　　　出去问问，那个生了女儿的不是想多收点彩礼钱，村东头家那个宋粒穿的衣服都不合身，招弟虽说衣服上补丁多一点，但起码合身，冬天也穿得上旧棉袄，哪儿像那个宋粒，每天就小破布穿着。　　　　每天干活都从早到晚，饭也见不得给吃上一口，自己虽说让干活，但每天两顿饭还是给吃的，现在的日子那个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招弟还整天给自己添堵，肚子饿了，喝点冷水，忍着不就行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和自己作对，还不是被李老太惯的，就连人走了，也不让自己安心。　　　　如今自己家男人当上了队长，也不能让人落了话柄，说自己家乱给工分，原本招弟这么大，也能去打猪草，每天两三个工分还是有的，但是家里还有两个更小的，也不能离了人。　　　　也就只有白便宜了招弟了，在家带着两个小的。自己呢，也不能在家白吃，也是要去干活的，只是伙计相比其他人要轻松了点，专门照看家畜，不用每天顶着个大太阳在地里干活。　　　　这些年过年过节走亲戚，送出去那么多的礼钱，到今天家里男人当了队长，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