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固执的认为若想保命,只有退隐一条路可走,自以为是的相信朱由检此时挽留的话语只是对自己的试探。
而朱由检的内心却是真的不想让田尔耕在这个时间段辞去职位,不过看田尔耕这个样子,自知挽留无望,叹口气,回到龙榻之上,道:“田尔耕,崔呈秀死于诏狱中,你可知自己已经犯了失职大罪,今日御史的奏章朕会详细观览,你的罪过朕也不会姑息,你下去吧。”
朱由检的这些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田尔耕心中一喜,没想到崔呈秀临死之际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殊不知,他们都猜错了朱由检的心意,不然的话定会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田尔耕下去后,朱由检一个人静静的呆立一阵,自己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了,他面临的众多人物已经不是教科书上面的那些没有灵魂的生物,而是有血有肉,有自己单独想法的一个人,他以后的路不会好走,甚至,朱由检萌发了退意,从崇祯元年开始,大明朝便不在安静了,他真的能够力挽狂澜,挽救大明朝吗?在心中朱由检这样问道自己。
朱由检拍了拍额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把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抛之脑后,走出乾清宫,看到了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心里面平静下来。
两个时辰后,内阁递过来的奏章送到了养心殿。
果不其然,崔呈秀之死震惊了整个朝堂,先是谋逆,后是离奇死亡,这一切一切都透露出了此时大明朝堂的诡异气息,御史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都行动起来,靠近阉党的人嫉恨田尔耕,当然不愿田尔耕能够安然脱身,什么要命的话都写在了奏章中。
“臣闻昨日崔贼已死,十分震惊,诏狱森严之极,外人绝无下手机会,唯有监守自盗,恳求皇上彻查此案。”
“田尔耕素日与崔贼相交甚深,臣觉得田尔耕也是谋逆之人,事情败露,唯恐受牵连,害死崔贼,望皇上缉拿田尔耕,以正法纪。”
而那些不靠近阉党的清流们也不放过田尔耕,谁让田尔耕害死那么多清流呢,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清流们有人说撤职查办,有人说立即下狱,反正都没有什么好话。
朱由检看着奏章,莫名的烦恼,满朝文武都热衷于内斗,不思报国,国家怎能不亡,就连南明半壁江山,朝不保夕的局面竟然还能发生政斗之事,这让朱由检感到了厌恶。
把奏章统统扔到地上,拍案而起。
“这帮庸臣,每日想的都是什么事情,可有一人肯为国家朝廷效力。”朱由检咆哮着说道。
养心殿中的太监奴婢被吓得全部跪倒在地,不敢抬头,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犯了皇帝的霉头。
“王承恩,召黄立极,魏忠贤,王体乾入殿议事。”
跪倒在地的王承恩抬起头恭恭敬敬的说道:“老奴遵旨。”他感觉朱由检登上帝位后变得很陌生,他有一种直觉,若是有一日自己挡住了朱由检前进的道路时,朱由检不会顾忌十几年的感情,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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