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我一眼,从棺材里一个跟头跳了出来,伴随着喀喀喀的几声脆响,那人活动了下筋骨,转头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操,人吓人吓死人啊,”小刚这会儿也回过神来问了一句逗逼的话:“这是你家呀?那你家有吃的没?被你这么一吓,我是又渴又饿。”

那人看了看小刚,走到棺材旁,从里面掏出一个背包丢到我们面前,然后也不管我们惊异的眼神,自顾自向甬道方向走去。

“老彭,这……”小刚一脸惊愕。

我耸耸肩说:“别看我,我还一脸懵逼呢,赶紧看看背包里都有什么。”说着我就捡起背包翻找起来。三个罐头、一个黑驴蹄子、半瓶酒、四根蜡烛、一小盒固体燃料。

小刚见有东西吃,还有酒喝,一下就乐了起来,抢过罐头说:“正好这里还有点固体燃料,咱们找东西生个火,把这罐头热一热就能吃了。”这罐头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就这么打开吃,我也有些不放心,生个火烤一下也不错,就和小刚俩人跑到甬道里,把那些死去的盗墓贼身上能烧的东西扯了些下来。

“老彭,你说那人还会回来不?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困在那棺材里面多久了,居然没死,”小刚吃着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鬼知道,反正以后我是再也不开棺材了,亏得蹦出来的是个人,要蹦个僵尸出来,咱们几个估计都得交代在这里,”我喝了口酒,把酒丢给柳倩说:“柳倩,你试试用酒擦擦叶一欣额头,看看能不能给她降温。”

我吃了半个罐头,然后替到陈教授面前说:“教授,你也吃点东西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况且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活着,就该积极面对。”

陈教授只是呆呆的坐着,眼睛看着燃烧的火堆,也不动一下。我也不好再多说,唯恐再把陈教授刺激出什么毛病,于是岔开话题:“大麻子,你干偷猎这一行多久了?这黑竹沟你来过几次啊?”

大麻子吃着东西说:“我也是第一次来,我娘病了,家里也没钱看病,我就想着弄点钱带我娘上城里开些管用的药,就和村儿里一同玩到大的发小一起到黑竹沟去抓云豹,结果云豹没抓成,反倒是被困在这里。”

“你家住着附近?”我问道。

大麻子说:“嗯,就住在大坡乡云口村。”

“那地儿我知道,我以前就在你们临村儿李家湾插队,”我说:“你娘什么病呀?”

“肺痨病,还有双寒腿,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只能躺在床上,我爹死得早,早年间打仗的时候死战场上了,家里也就我一人儿,我要是回不去死了没关系,可就是担心我娘,”大麻子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对了,我叫伍存壮,大麻子是我外号,”大麻子说。

“还是叫你大麻子吧,都叫习惯了,”我说着。

大麻子嘿嘿一笑:“彭爷高兴就好。”

“大麻子,我们哥儿俩把你带出去,你可得好好拿些野味招待我们啊,”小刚拍了拍大麻子肩头说:“放心,咱们肯定能出得去,到时候咱们带你娘上城里看病去。”

大麻子正想道谢,就见原本一直呆坐在地上的陈教授猛然一下站了起来,嘴里喃喃道:“建国,子栋,你们回来了啊……”

我浑身汗毛一下就立了起来,目光就看向那漆黑的甬道口,踏踏踏……踏踏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就冲着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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