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委回来以后,王浩就带着锄奸队亲自跑了一趟嵇荡,把原敌工部干事聂庆的遗体给接了回来。

陈少健原本是反对给聂庆大操大办下葬的,但王浩当着整个敌工部同志们的面,把聂庆身上的伤口给漏出来后,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聂庆是陕西人,上过几年私塾,去年参加八路军以后,被上级特意抽调,派到了平西,做了特情工作,后有随同十团到了这里,却不想在这里搭上了性命,还污了名声。

“王部长,聂庆的死,是不是有蹊跷?”

于慧心细,在收拾聂庆遗体的时候,发现了很多不应该的伤,有烙铁印,有一看就是皮鞭抽打留下的伤,只是因为死亡时间太长,这些地方的血迹都凝固了起来。

“哦?你觉得蹊跷?”王浩疑问。

于慧左右看看,发现没人以后,赶紧说道:“部长,聂庆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很怎么说呢?就是朴实,对,朴实”

“聂庆经常和我一起出门,路上遇上陌生人,都不敢高声说话,尤其是对女人,他都不敢正眼看,经常看到女孩子脸红”

“那或许他看到贾萱老婆,一下子把持不住,犯了错呢?”

“不可能”

“为啥?”

“贾萱那个活土匪,连他明媒正娶的老婆都能下的去手给亲手砍了头,他会在乎这些?就算退一万步说,为了一个这,他愿意得罪我们八路军?不可能”

“好了,和我说说就好了,其他时候注意隔墙有耳”说完,王浩就拍一拍于慧的肩膀,走了。

于慧突然间被王浩打断话,正准备继续说的时候,发现敌工部部长陈少健走进了院子。

“部长”

“哦,小于,你看到王部长了吗?我找他有事”

“噢,噢,王部长,噢,刚进灵堂,我去给您叫?”于慧愣了愣,有些语无伦次,主要是还没回过神来,王浩部长刚刚说的隔墙有耳是什么意思?

“不用了,你忙去,我过去吧”

陈少健走进灵堂的时候,王浩正在点着蜡烛。

按照陕北的风俗,聂庆的遗体要放七天七夜,过完头七以后,找个好地方下葬,这七天,要保证灵堂的烛火不能熄灭。

“王部长,上级刚刚传来消息,朱新庄鬼子据点近期异动比较大,让我们派个人过去,我看了一下,咱们敌工部目前就你没有事情,你看你什么时候出发,过去看看”陈少健用手捂着鼻子,棺材里的尸体腐味不断刺激着他的鼻腔,也不知道王浩怎么忍受的。

“要我说,就应该赶紧把聂庆下葬了,你已经给他申报烈士了,咱们已经对得起他了”

还没等王浩说话,陈少健就继续说道,不过目标却换成了死人。

“没事,这几天天气凉了,没那么严重,而且不管他生前怎么样,毕竟曾经为革命做过贡献,这份礼遇,对得起他了,希望他能在九泉之下瞑目。”

“嗯,随你吧,你快点收拾下,去朱新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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