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27年,即天启七年。

虽方进九月,但京城却如正月般寒冷,冷冽寒风至关外吹来,带走世间不多的一分暖热。

城内家家闭户,街街无人,只余干冷硬风如钢刀划过,游荡街市之中。

皇城深处。

高墙并未将严寒抵挡在外,昔日葱葱郁郁的花魁草木,现在只剩下一抹枯黄,枯树飘落片片黄叶,偌大皇城居然有了几分凄凉。

太监宫女们裹拽着身上棉衣,没人时也会用力跺上几脚,尽可能避免酷寒侵袭,偶尔望向乾清宫方向,心底也会偷摸揣测,新皇今年是否多发些冬耗?年庆时是否会增添几件新衣或是喜钱?

寒风,横扫世界!

正如这万物死寂的严寒,帝国在这一年迎来先皇的死亡,也在这一年迎来了新皇的登基,新皇一生注定坎坷与悲情,因为新皇,唤作崇祯!

零碎脚步在寂静深宫中传递老远,禁军军士神色冷漠,大门一道接着一道打开,嘎吱声不断回荡耳边。

“陛下醒了?“

“回禀公公,陛下今日午时醒来,御医们看过说不碍事,眼下正在用饭。“

一行人簇拥而来,中间走着一位衣着华丽,面白无须,眼神阴冷的高大老人,禁军见到这位老人,纷纷行以大礼,尊称一声厂公。

这位众星捧月般的老人,就是外界传说中的九千岁,魏忠贤!

魏忠贤脸色有些不好看,前些日子新登基的皇帝崇祯不知是何缘故突然昏迷,一连多日未醒,魏忠贤本来还因此窃喜,谁人不知这位年轻的皇帝是站在东林党那边,若是等其真正掌权,魏忠贤少不得面临一场劫难。

本以为自己可以借此机会除掉崇祯,可转眼间不过数日又醒了过来,错失良机的魏忠贤脸色自然有些难看。

前面便是皇帝寝宫乾清宫,魏忠贤停下脚步,挥手示意身边随从站在原地等候,自己则是微微整理衣裳,走了过去。

门口太监见魏忠贤示意,连忙对内传唤一声:

“陛下,魏公公来了!”

大门紧闭,可一个热烈的声音却穿透了出来:

“哦?厂公来了?快快进来,屋外寒冷,切莫伤着厂公。“(注:崇祯在信王时期便一直称呼魏忠贤为厂公)

魏忠贤听见这话脸上表情一愣,略有意外的看着屋内,太监连忙推开屋门,一位身着皇袍的年轻男子,正端着碗,站起身笑嘻嘻看着屋外。

魏忠贤看见崇祯脸上笑容,有些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崇祯连碗也来不及放下,极为热情的走来,挽着魏忠贤右手,向着屋内拉去。

“厂公快些进来,屋外寒冷,我这正巧吃饭,厂公若是不嫌弃,可坐下一起吃!“

崇祯的热情让魏忠贤始料未及,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帝,心中有些疑惑,连忙后退半步,表情恭敬的说到:

“老奴不敢。“

崇祯见此却立马放下手中碗筷,挥手示意太监们收拾,同时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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