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挚也道:“易帮主真是聪慧过人,泯心散参了别的东西连这点都未察觉,是老夫老了老了。”

“桃前辈谬赞了。”易水笑的很淡,面上没有丝毫因为别人夸奖而露出丝毫惬意。他抬头看了眼四周,道:“趁着天色还算不得多晚,咱们继续赶路吧。”

“也好。”三人正要离开,树林里南面燥声略过,利器穿过树丛“刷刷刷”做响。三人立马提起精神向南面看去,狂风呼过什么都没有。

“老爷……”

“别动。”桃挚立马警惕:“易帮主可要小心了。”

易水眯了眯眼:“定会。”

一道靓丽又刺眼的反光直直划过三人眼睛,正对着月色亮一片,三人皆是被刺的晃睁不开眼。待反应些许,一股灼痛在眼睛周围蔓延,一把利剑划破寂静长夜,透过几棵高大槐树,似乎又是锋利一转,隐没黑夜之中。

什么都看不见了,风过无痕,一片寂静无声,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桃挚心里警觉更甚,若是未猜错,方才那是……

“噌”的一声,方才那利刃竟是从东面飞来,桃挚躲闪不必,直接被利刃刺入左手,带动风劲,“嗖”过二人耳侧。桃挚捂着胳膊向后退去两步,直接跪在地上这才止住不断被蛮力向后拉扯的痛楚。

血滴滴答答从只有半尺长的软剑上滴落,与胳膊伤口混在一起,湿湿黏黏很快便形成了一摊血水。

“老爷。”温虞吓了一跳,跑过去搀扶桃挚。

桃挚忍着痛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利落的挑开瓶塞,对着伤口倒下。

“还好没毒。”要不然非得死在这里。

温虞万庆。

“雁凌君?”易水蹲下身:“先帮前辈你拔出这东西再说。”

桃挚点点头,一边留意周围动静:“雁凌君不是去四海为家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更想问的是为何会伤他。

“逍遥是这么说,可毕竟那都是一年前传出的消息,一年过去变了,谁又能说得清到的明。”易水摇摇头,狠狠心用方才温虞递过来的手帕捂住桃挚胳膊,一用力将剑全根拔出。

温虞侧过头不忍心看,想到方才场景便担忧的不行。

鲜血溅了几人一身,好在方才已经止了血,除了流出一些淤血,没继续流下去。

“亏着来时带了不少药,如今正好派上用场。”温虞忧道:“这几天我心里就慌,老爷,咱们快些到达秋明吧,看不到锦儿,夭夭,我这心里头不踏实,”

温虞如此,桃挚何尝不是。细细包扎好伤口后,三人起身准备继续前行。

原本寂静无声的树林又不知在哪个方向传来阵阵笛声,又尖又长,难听的紧。

“都说桃家配药千年老方子了,近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皓月当空,一身公子的雁凌君含笑站在树枝上,寒风将他墨发吹的老高,迎风飞舞,加之妖孽的五官,越发显得这人极具诱惑力。

对,没错就是诱惑力。

桃挚心里一咯噔,这才想到江湖传言不可听雁凌君笛音,再见到其人定会动心。

方才都听了,现在见到人,说什么都晚了。不过好在他们三两男一妇女,应没什么大问题。

“雁凌君,我桃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重伤于老夫。”

“没什么原因,就是因为好玩。”雁凌君说的很随意:“本君就是喜欢看人到死垂死挣扎模样,医者本心,可除了梅姑别的本君看不进眼里,看到解毒的也是不错。”

“你……”

温虞道:“老爷,莫与这人废话,恶人杀人还需要理由吗,随心罢了。”

雁凌君轻轻笑笑,眼底星空如海,仿佛能折射出万千星光:“既然夫人都说了本君是恶人,那么本君总需要做些恶人应该做的事情才对,若不然都对不起夫人这等赞美之词。”

温虞碎了一口:“畜生。”

当下几人心里不由得提了几分戒备心。雁凌君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鬼都想不到折磨人的法子这人都能做出来,现在说出这句话定会言出必行,谁能想到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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