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州青与飞梦在红烛前坐着。

滕州青像个憋屈的小媳妇,拉着脸坐在床沿边。

“青郎。”飞梦唤了他一声,如丝如水。

滕州青看着她,红润的唇笑着,像是沾染着海鱼人的血还未洗净。

“青郎,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些讨厌我。不过你放心,慢慢你会爱上我的。你要是瞧见了别的男宠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自然会慢慢爱上我的。”

滕州青心中冷笑着,却也不敢太过忤逆她,毕竟她的肠胃里填满了海鱼人的血肉。这是外面的海鱼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件事情只能他来报仇。

“既然已经成亲了,你还在乎我爱不爱你?你们乌金人不是不在乎这些?”

飞梦笑了起来。

“青郎怎么这话里醋味这样浓?是不是觉得自己不是唯一的那一位,有一些吃亏?我们乌金沙城虽然只是一座城池,却是富可敌国。我是这里的女部,便是这里的大王!东边有金楼做屏障,西边的幅途国也害怕少了我们这个传话筒,与金楼短了往来。所以,待在这里,不比你在大行做生意强吗?不比你那位母老虎好吗?”

飞梦说的不错,乌金沙城在大洲上地位不低,虽然城小人微,却是让外人了解金楼的唯一途径。外头对金楼人的了解,几乎都来自乌金人的描述。那些从沙漠里来的精美器具,也均是由乌金人带出来的。

这个时候倘若是一个一般的男人,定是会庆幸自己被飞梦看上,可是滕州青不同。

他是柔安国的国师。他是海鱼人。他姑姑如今还在夜林坡与狼作战。他有一身的血海深仇。

他不是一般的男人。

有一天他会翻手为雨、覆手为雨。

“青郎,良宵苦短。”飞梦将滕州青的脸掰向自己,“何必执着这样无用的事情?我们既然已经成亲,便就这么过日子吧……”

说毕,飞梦便将自己的嘴贴了上去。

滕州青想要推开她,却不忍将到了这一步的事情中断。倘若这时候飞梦对他有了疑心,便会立即发现李白小已经被救走了。便会知道提安与他们是一伙的,便会……

滕州青不愿将就。

但这不是将就,这是牺牲。这么做不值,却也没有别的捷径。

红烛撒泪,天亮也止住了。

三日转眼便过去了。

飞梦也算是个尽心尽力的女部,这一日便是要与金楼人交货的日子。

“青郎,成亲三朝,我便要出一趟远门。你便留在此地等我,我十日内必归。”

滕州青“嗯”了一声,并无多余的嘱托。

飞梦像外面的男人那样,搂住滕州青宽大的肩膀。

“可是怨我吗?你放心,我回来第一个便来找你。”

滕州青心中冷冷笑着。

飞梦事务缠身,便不再滕州青这里停留了。

离开以后先去清点了货品,又亲自指派了多位亲信搬动。随后又招来温楚梦说了些事务,便谴退了众人,与温楚梦二人上路了。

李白尘早已经化作了青烟,在半空中等待他们。见他们车马动了起来,便也跟了上去。

飞梦与温楚梦各骑一头上等乌金骆驼,后面跟着约莫五十头二等乌金骆驼。

乌金骆驼乃是沙漠里最好的骆驼。只要前方有老骆驼带路,后面的便不会走散。故而这五十多头的骆驼队,只有前头的两人带路,后面并无人压队。

二人行在沙漠中并无什么话可说。行了整整一日,两人也未说上十句话。

入了夜后,两人分别找了几个骆驼群睡了。

李白尘见飞梦入睡了,知道是好机会来了。但她只有一次机会,明日他们就要进入金楼地界,倘若失败了便再难有第二次机会。

李白尘拿出颈上的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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