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依旧是毫无新意的远程打击,对面一些人开始投掷石块。

持盾护卫倒是有了准备,一通叮叮当当的声音,但仍有些石头越过盾墙砸到了后头几个人的脑袋,有块石头甚至从我头顶飞过,惊得我一身冷汗。阿曼尼急忙抱着我蹲了下来。

身高比几年前是高了一些,但终归高的有限,这一下来,周围立刻变得黑压压的,视野受到极大限制。

狂乱的叫喊声压了过来,就像巨浪拍在盾墙上,惊起一顿嘭嘭梆梆的动静,护卫们有些支撑不住似的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阵脚。

“我们不是拜蛇教徒!”有人喊着。

回应的只有更强力的推挤,“干掉这些邪恶的混蛋!”,还有一些武器砸在盾牌上的声音。

有几个护卫突然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往地上倒去,后面一些护卫及时顶替了上去。

“他们有制式武器!他们有制式武器!”阿曼尼喊着。只见一个受伤的护卫被人拉到了后面,城内不许私人护卫穿重型盔甲,他的腹部有着一道严重的伤口。

护卫们也红了眼,下手凶横起来,毕竟不少人有过跟安森人作战的时机经验,他们适时从盾牌缝里钻出毒蛇般的信子,一剑剑扎进袭击者的肚子或者大腿。

战斗的天平渐渐变得向我们倾斜,我们靠着墙围成一个半圆的盾牌阵,挡住这些失控暴徒们进击的步伐。胶着的锋线开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半死不活的伤员,大部分都是暴徒。

终于,这些乌合之众承受不住大量的伤亡,对面开始溃逃。

几个护卫捡起地上的暴徒武器打量,有些只是粗工滥制的所谓“武器”,而另一些,则明显是军队的制式武器。

“有人提供武器?”

母亲看着前方依旧在打成一团的混沌局面,此时的脸色相当不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安全的府邸里待了几天,怎么出来就是如此末日般的景象?

局势越来越混乱了,随着更多禁卫军的消失,一些单纯的犯罪暴徒也加入了狂欢,乘火打劫,甚至侵入了一些平民的房屋。不少地方被纵火,使得空中浓烟滚滚,到处弥漫着窒息的气味。

在击退那波被煽动的暴民团之后,暂时没人敢来找我们的麻烦。只是那几个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不过后方的高档区似乎有些惨叫传出,我不安地看着府邸的方向,那边的禁卫军也不知去哪了,一些乘火打劫的暴徒蜂拥而入。

我们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走,如果有机会,干脆穿个巷子什么的走下近路,偶尔还能惊走几个正在干坏事的流氓。

随后又打退了几波不大长眼的小股暴徒团,损失倒是不大。

渐渐的,路上也遇到了一些出逃的小家族,有些队伍已经被混乱弄散了,还有不少不知所措的平民家庭。我们汇成人流里,一起向着北门而去。

人群里到处都是流言,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我听了半天,这剧情就跟罗生门似的,有好多个事件版本,甚至还有拜蛇教行刺版的。母亲一直蹙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还被阿曼尼抱着,抬脸看着天空,上方的浓烟越来越多,不少来自城市中央。

不知道父亲和马库斯怎么样了。

北门城楼越来越近,益发显得巍峨。驻守禁卫军的大红斗篷此刻在我们眼里就是天使,眼前火红的人墙给了大家足够的安全感,人群发出欢呼,纷纷往城门涌起。

然而异变陡然出现,火红的海洋齐刷刷地亮出寒光,这些持戟的重甲武士排着整齐的阵线压了过来,冰冷的戟尖让人不寒而栗,气势更让我们一窒。人群的笑容僵在脸上。

“退后!退后!”一个禁卫军军官朝人群喊着,“戒严令已下,任何人禁止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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