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留你一命。”络腮胡子边说边扯过包袱。

何必的心略略放下,谁知一旁有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用猥亵的目光盯着她,“老大,你知道我好那一口,这小子虽说长得普通了点,但好歹细皮嫩肉的,你就赏了兄弟我吧。”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又没银子找小倌了吧,好,赏你了。”

她的心坠入了冰窟,要是被这些人发现自己的女儿身,那更是万劫不复,转身拔腿就跑,虽然跑得很快,却匆忙中不知被什么绊倒在地。

她绝望了,悔恨自己怎么不老老实实呆在清平镇,在匪徒的手伸向自己时,闭上双眼想着咬舌不知能否顺利自尽。

“啊……”惨叫声接连响起,何必猛然睁开双眼,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那十几个匪徒,只剩下喘气哀嚎的份,唯一站立背对着她的身影有些熟悉。

“还不起来?我说过我会报答你的。”是刚才她在树林里帮助过的那名黑衣男子。

何必见他没有恶意,忙道:“多谢公子相救。”

“先离开这里吧,你要去哪里?”黑衣男子问道。

“前方的镇子。”她应道。

“走吧。”黑衣男子说完,先行迈步。

这人功夫似乎挺厉害的,跟着他到前方小镇会更安全些,何必拿回自己的包袱,快步跟上黑衣男子。

“你有力气自己走了?伤口没事吧?”她觉得人家刚刚救了自己,多少应该表示一下关心。

“软筋散药效弱了,血也止住了。我没事,就解决这几个人还不至于影响伤口。”男子满是不屑的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黑衣男子又一次问起。

“何必。”

“你还是不想告诉我?”男子微皱眉。

“我是说我的名字就叫何必,姓何,单名一个必字。”这次她倒是没有隐瞒,回答得爽快。

“是个好名字。”黑衣男子略点了点头。

一路无言地走着,黑衣男再次开口:“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家里人呢?”

“没有家人了,自己出来闯荡。”何必麻溜地回答,却从不主动问起黑衣男的事情,也不开口问他的名字,因为她觉得到了小镇就要各走各路了,对于江湖人的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进了宁远镇,她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些:“恩公,多谢一路相送,后会有期。”说罢,抬脚就走。

走了几步,她发现身后人还跟着,只当不知,随意找了间客栈落脚,谁知黑衣男子也跟了进来。

“公子,这么巧,你也在这里投宿啊。”她转身,扯起一抹笑问道。

看着眼前小子牵强的笑脸,黑衣男子眼里有那么一刻闪过笑意,觉得自己是不是遭人嫌弃了。

“我随意走走。”男子应道。

“哦,那你就留在这个镇子多玩几日吧,我明早就要继续上路了。”随意走走有溜达到客栈的吗,而且还是跟她选的同一家,分明是跟来的,她只想早早结束谈话好进房休息。

客栈掌柜看到黑衣男子背上有伤又没带包袱,不想惹麻烦,便道:“客官要住店吗?带银子了吗?”

“我没银子。”

不意外地看到客栈掌柜变脸,就要打发他走。

“我没听到,没听到。”何必心里默念着,不会是想让她请客住店吧,她的银子也不多,还打算多玩些地方再去打工,否则光是挣钱就得耗掉不少时间。可人家刚刚救了她,请他住店也说得过去。

她思量了一下,主动开口道:“公子不介意的话,今晚可以与我住一间房,晚饭我请。”心里默想着饭钱总没有再开一间房贵吧,反正她现在还没完全发育,又裹着胸穿着男装,就算同床也可以不同被,对于自己这个现代人来说也没什么吧,能省点就省点,明早再想办法甩掉这牛皮糖,今日也累了。

“不介意。”黑衣男子自己也不知怎的,很干脆地答道。

暗翻了个白眼,何必只好领着他回房用饭。

“我叫江沐。”看她始终不问自己名字,黑衣男子主动说出。说出来后,他自己愣了一下,多年没人叫过的名字,居然主动告诉了这个才见面一天的小子。

用罢晚饭,简单洗漱了一下,何必卷了一床被子,窝到床上合衣而眠:“江兄自便。”不一会呼吸声渐渐平稳,她睡了过去,她真的有些乏了,什么也没多想。

江沐暗想着这小子也太没有戒心了吧,就不怕他卷了她的包袱一走了之,不过心里对她给予的信任很是受用,不自觉勾起了嘴角。也许可以考虑跟这小子多呆一阵子,反正要办的事时间还未到。

他本想打个地铺,又瞅了瞅半张空床,鬼使神差地选择床铺休息,并很快入眠。

次日,天刚亮,江沐就睁开了眼,侧过头就着光,看向身旁另一个被卷里那张清爽而平凡的脸,只见睫毛闪动了几下,黑宝石般的眼睛带着初醒的迷蒙望了过来。

何必眼神慢慢聚焦到尽在咫尺的脸庞上,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她昨晚居然真和相识一天的陌生男人同床了一夜,虽然什么也没发生,可也是两辈子没有的经历,不自觉脸就红了,还好人皮面具稍稍遮掩了些红晕。

看着泛了些粉的脸和莹莹闪动的眸子,江沐只觉得这小子说不出的可爱。

两人都怔了片刻,江沐起身洗漱去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