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人被曹县令邀请,在县衙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高高兴兴的回了村子。
他们的牛车刚转过到青山沟的路口,就见到有一架骡车迎面驶过来,车上坐着两个人,驾车的人像是有什么急事,车子被赶的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他们面前。
赵兴有拦住骡车,问其中的一个人道:“小六,你这是要干啥去,为啥把车赶得这么急啊?”
那个人一见到赵兴有,哭丧着脸道:“三堂叔,我大爷爷……他不行了,我去……接兴发大伯回来。”
“啥?”他的一句话差点把赵兴有,惊的从牛车上摔下来。
赵兴有迅速的跳下牛车,窜到那人跟前,拽着他的衣领,问道:“你刚才说的啥?再说一遍。俺大伯前两天还来看过俺爹,那时都好好的,怎么会……”
那个叫小六的已经哭出了声,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小伙子,道:“赵三叔,村长下午在邻村喝了很多酒,回来在路上摔了一跤,当时就……就不行了,有人请了胡郎中来,胡郎中说怕是……怕是过不了今晚,俺就陪着小六子,去接兴发叔回来,见村长最后一面。”
这位小六是赵家的亲戚,赵家人见赵原林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打发他和同村的人去接赵兴发的。
坐在牛车上的赵家都听傻了,没想到平时那么健朗的村长,居然会出这样的意外。
秀萝马上问道:“你们没想着去请玄茗道长,过来看看吗?兴许还有希望呢!”
那个小伙子回答道:“去了,事情一出,你们家的三爷爷就去看了村长,当时就让我兴君叔和庆山哥,赶你们家的骡车,去接玄茗道长了,俺们等胡郎中来了才走,能比他们晚半个时辰,估计再过一阵子他们就要回来了。”
秀萝和赵兴有他们听了,心里升起了一丝丝希望,期盼玄茗道长早些到,祈祷凭他的医术,可以妙手回春。
他们没再耽搁小六和那个年轻人,打发他们快走,自己也驾着牛车匆匆往村里赶。
牛车进了村,就直奔村长家而去,还没等他们走近,远远的就见村长家门口挂起了白幡,院子里也有哭声传来,赵兴有一听,手里的鞭子就“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付氏和秀菊拿出手帕擦眼角的泪水,庆文和庆言难过的低下了头,秀萝也流出了眼泪,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个德高望重,深沉睿智的老人就这样没有了。
已有左右邻居,看到赵原林家门口的白幡,陆陆续续前来吊唁。
等赵兴有、付氏和孩子们进到院子里,赵原林已经被换过了衣服,也有人帮忙开始搭灵棚,打算在院子中间停灵。
这时,玄茗道长才被接了来,众人都感叹他来的太晚了,但玄茗道长询问了赵原林的发病过程,对大家说赵原林的病,和前段时间赵原根得的是同一种病,不过赵原林更重一些,即使他能早一些赶到,恐怕也无力回天。
众人悲伤的送走了玄茗道长。赵兴发因路途远,还没回来,赵原林另外的两个儿子,已经披麻戴孝,跪在灵床前,开始为村长守灵。
直到第二天一早,赵兴发一家才匆匆赶到,但也只能望着棺木泣不成声。
赵兴有他们都是赵原林的晚辈,也要按习俗戴孝,秀萝按亲疏关系分配到一条白色的孝带,然后全家都为了赵原林的发丧,开始忙碌。
所谓的白事,琐碎又复杂,又要请风水先生,又要请吹鼓手……秀萝家不算是直系亲属,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停灵七天后,终于到了赵原林出殡的日子。
秀萝作为晚辈,也去送葬,她也第一次,去了赵家的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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