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原树眨了眨浑浊的老眼,努力的看向七叔公,想通过他的表情,看出他话的真实性。

可他失望了,七叔公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摸索着枣树根做的拐杖,一脸严肃的望着他。

赵原树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但他随后又一想,族里人这些年,一直要逐他出族,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想必这次不会对他怎么样。

于是假装浑不在意,却小心的试探道:“七叔,您老又不是族长,不会管这些闲事的吧?”

这时族里有人发话了,道:“不是族长怎么了?七叔是现在咱们赵家,资格最老的,啥事都可以管。”

其他人也都郑重点头表示同意。

七叔公也告诉赵原树道:“是真的,虽说俺不是族长,可俺还是赵家人,赵家的事就可以过问。所以俺昨天就打发人,把证据送去了县衙,估计今天官府就会有说法,你就等着人来找你问话吧!”

赵原树听到这里,有些相信七叔公是真想告他了,随后又给自己打气,就算七叔公真狠得下心,自己的三弟也不会同意。

是他转向赵原根,问道:“三弟,七叔是吓唬俺的吧?他不会那么狠心看俺受苦是不是?”

赵原根却告诉他道:“二哥,是真的,昨天七叔公就打发人,去兴发哪儿取了字据,又找人写的状纸,把你告到官府了。”

然后劝他道:“二哥,你趁着官府没来人,你快给七叔公服个软,说你保证不卖地,也不要地契了,让他找人把状子撤回来吧!”

赵原树这回是真的有点相信了,因为赵原根是从来不撒谎。

他开始有些发慌,又不甘心向七叔公服软,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妇人一样耍赖道:“爹呀!娘呀!你们快睁开眼睛看看吧!你们的二儿子被人欺负成啥样了,大哥呀!你也回来看看吧,你刚走,你二弟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兴业也在现场,见他爹这个样子,自然羞愧难当,上前去的劝他起来。

但赵原树不但不肯起来,还闹腾得更起劲,族里的人都很生气,纷纷指责他不成体统。

七叔公也气得直咳嗽,敲击着他的拐杖,指挥着几个小辈去拉赵原树。

屋子里顿时一片混乱,这是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众人顿时安静,把视线都投向了门口,居然是穿了两个官服的衙役。

屋子里的族人,原本以为七叔公说报官,只是吓唬吓唬赵原树,并没有当真,如今见了官府来人,这才相信,七叔公想要整治赵原树的决心。

他们不再理赵原树了,纷纷靠边儿,静待事态的发展。

两个衙役,长得都很魁梧,其中一个问道:“请问哪位是赵七胜,他昨天提递衙门的状纸,告了一位叫赵原树的,县令大人已经受理,今天派俺们来,带两人去过堂,你们谁是原告,快跟俺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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