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才有些激动,这人情可不是几封银子能比的!
他山羊胡子颤了又颤,面皮涨得通红,朝言琢和白翊一抱拳:“周某今次,定不辱命!”
屋内言琢与白翊和周秀才细细商议起后日升堂的细节。
眼见着天已擦黑,白予同阿邝一起去将那骨笛取出来。
“这何小娘子真系个良善人!想得周到。”阿邝唏嘘,“在海城和孙建仁作对,逃得了一日也逃不掉十日。”
“呵。”白予冷笑,“你以为她没算计吗?她只是很明白,这世上最难买的是人心,这玩意儿要用真心买。要让人诚诚恳恳为她做事,只用银子还不行。”
他总结,“她不过是个够聪明的商贾而已。”
阿邝皱眉,“那她对白家的事儿这么上心……”
“不过是交易。”白予说完,发觉最近自己很爱说这个词儿。
……
亮如白昼的一堂灯烛下,五个脑袋挤在一起盯着那骨笛发呆。
笛身上还有未清洁干净的黑土。
芝芝弯下腰凑近闻了闻,起身捂嘴干呕。
言琢也低头细细闻了闻,转头道:“土腥味儿,只有很淡的一丝腐烂气息,这你也能吐?”
芝芝呕个不停,摆着手,“我就是……哕……想到这家伙……哕……跟死人摆在一起,我就……哕!”
言琢拍她背,“你还整天想着当土匪,土匪可得杀人的。
“还有,这笛子不是跟死人摆一起,是跟尸骨。死人的腐泥里有蛆虫,尸蟞,肉腐烂时那恶臭会沁入土泥之中。
“不如这种早化为尸骨的坟墓腐土干净,血肉早被泥吞噬,只土腥味儿浓。”
她说得跟论莲与芙蕖的区别似的。
芝芝越听她说,越呕个不停。
白翊的脸色也渐渐不好了。
阿邝都呆了,“你怎么几道这系白骨附近的?我确习系找了个老坟坑埋的!”
言琢笑笑,“闻味儿。”
她当年跟着师父学鉴古货,爬了不少墓洞,看土识新旧这是最简单的。
白翊看言琢的眼神儿简直是膜拜!
言琢看着白翊,“你最好学会吹奏几个调子,不行的话,吹两三声响也可以。”
白翊点点头,“吹骨笛,我会。”
轮到言琢看白翊的眼神儿不同了,不愧是白伯伯的儿子!
“很小的时候学过。”白翊接过那骨笛,想到它刚刚所呆的地方,还是有一丝膈应,“我想,再练练,吹出简单曲调来应该可以。”
他把骨笛仔细清洁干净,放到唇边试了几个音,一屋子人顿时都露出惊艳神色来。
这岂止是还可以?!
“没问题了!”言琢一拍案,意气风发,“练练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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