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头疼,他想知道她的秘密,她也捏着他的把柄……
真想直接撬开这丫头的嘴!
“交易!”白予面无表情,只有这招能说服她了!
言琢眯眼一笑,“老规矩,先看你的货。”
白予挑眉,“去哪儿?”
总不能堵在大门口说话吧?
言琢四下看看,哪儿都不合适。
屋顶不可能,假山下更不行,花园子里被高府的人看见会当贼。
她最后决定,“沿街走吧。”
高府在湖海西侧,二人走出这条街,便看见沿水岸一溜儿挑着灯笼的酒家茶铺似不夜城一般热闹。
拐角一家几张板桌拼起来的简陋面摊儿,也还稀拉拉有几桌人。
一口大锅在棚子下“咕嘟咕嘟”冒着泡,那香味儿一个劲儿往言琢鼻子里钻。
白予见言琢吞口水,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吃碗面吧。”
面是江南流行的冷拌面,细面烫熟之后盛在放了油料的碗里,再浇上炒三丝、双菇、鳝鱼、牛肉碎等等配菜。
再送一碗冒着热气儿的鸡鸭血汤。
言琢先抱碗喝一口汤,辛辣辣的胡椒味儿带着鲜气冲脑门儿,整个身子全舒坦起来。
白予见她一脸满足,也跟着抿了一口汤,还行,不过自己喝没看着她喝那么香。
他捏着筷子拌着面,不由自主放慢语速。
“我的身份应该对你没什么用,不过你若是觉得这样能显诚意,我也可以告诉你。
“你没猜错,我来自南越,我是……”
他停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我是南越湛溪公的义子,我叫赵予初。”
言琢正吞下一口面,闻言筷子顿住,忍不住抬头细看他。
浓眉深目,俊昳五官中透着矜贵。
猜到他背景不凡,却没想到会是这般在南越跺一跺脚就地动山摇的人物!
难怪年纪轻轻如此沉稳狠辣,难怪对女子如此随意。
南越湛溪公是南越王唯一的亲弟,虽不在尊位,但其在朝堂影响力甚至不亚于南越王。
据说湛溪公之所以能得南越王信任,乃是因为其无子,只有两个女儿。
这年头都时兴认义子,成为各种王侯笼络人心培养自己力量的一种方式。
前陈文帝曾传帝位于义子,北梁帝曾被义子篡位夺宫。
义子,在某种程度上可谓继承者的象征。
能被湛溪公认作义子的人,将来极有可能成为其女婿,或是与朝堂其他家族联姻,再成为南越新一派的核心人物!
白予被她看得脸颊发麻,一指她碗示意她先吃:“该说说你是谁了。”
言琢停下筷子,“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海城?又为何会以白予的身份助力白家?”
白予挑起一簇面来,淡定答她。
“因为我确实是白镇海的儿子,小时没了爹娘,流浪到岭南遇到湛溪公才有了今日的我。白家于我生父有恩,我此次到海城是为报恩而来。”
言琢仍盯着他不放,“那你为何不以真面目对白家人?”
“不仅是白家人。”白予皱眉,“在海城我也极少拿真面目示人,我不想被大周的人发现行踪。”
言琢细思一下,好像没什么不对。
北周虽与南越暂时是盟国,但没有了吴国做缓冲,一个还想南下,一个更想北上,冲突在所难免。
是保持平衡还是一战?
这位湛溪公的义子此时在这里出现,必定和将来南越与大周的关系走向有关。
此人不想被人发现行踪倒也正常。
但大周政权若和南越更亲密,那吴国复国军境地会更加艰难。
趁着言琢发呆,白予已呼啦啦几筷子吃了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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