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话音刚落,一句洪亮如雷的叱喝声从人群外传来。
“我何家小妹何时成了侯爷说要就要的货物了?”
紧接着是密集的连串马蹄声,一长队青衣人身骑大马,后背弓箭,驰骋而来,转眼便将何府门口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说话的正是言琢三姐夫,威远镖局的掌门谢昂。
他身后一众镖师立定,齐刷刷从身后抽出长箭来拉弓搭上,瞄准何府门口的一干衙役。
孙诚脸色瞬间黑如炭。
他想着白家就那几个废物而已,谁知怎么就惹上了何家?
本来他也是不怕何家的,偏偏出门没带多少人啊!
“小妹!”
“三姐!”
何三娘吓得面孔煞白,一身劲装下了马,挤过人群朝言琢冲过来。
言琢放下长刀,望着她嫣然一笑,“我没事。”
“傻丫头!”何三娘一摸她脑袋,心疼道:“你到城里来不早跟姐姐们说!”
姐妹俩只管叙旧,根本不把面前的孙诚和衙役们放在眼里。
就这么一圈汉子硬弓硬箭一上,里头这些护卫衙役们都像被包饺子似的窜都窜不出去,个个围缩在孙诚身边,再不敢乱动。
孙诚也知今日是栽了,可就算暂时不敢和谢昂来硬的,就这么撤也太没面子!
他不是打不过,只是今日失了准备而已!
他一清嗓子拉下脸来,又恢复平日里人见人怕的孙侯爷模样,凶悍道:“谢镖头,你何家窝藏囚犯,这何七娘还联手白家拿走我宝笛!你谢家若还想在海城呆下去,不用我教你该怎么做吧?”
谢昂下了马来,背着手走到孙诚旁边站定,比他几乎高出一个头,冷冷道:“哼,我谢昂龙肉人肉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威胁这一套!孙侯爷说的这话,可有如此多人都听着!那宝笛你既说是白大郎所盗,我七妹又怎能从你手上拿走呢?”
“我。”孙诚语塞,反正白大郎跑了,妙音笛也没了,他想着迟早把白家踏平,好歹先把笛子拿回来再说!
遂一咬牙,“白大郎偷的是假的,我也是如今才知道,我那真的被白家人给骗走了!你们若今日肯交出来,白大郎的事儿我也不再追究!”
谢昂早知道了前因后果,威风凛凛道:“白大郎是从县衙大狱里不见的,该我们找衙门要人才是!至于你的笛子,谁骗你的你找谁去,我这小妹连你面都不曾见过,与她何干?”
孙诚见他态度死硬,知道今日是讨不了便宜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阴着脸盯着谢昂,“有种!后会有期!”
说着一挥手,“我们走!”
转身带着人一溜烟儿撤了。
芝芝雀跃起来,言琢挽着三姐,同三姐夫和两个侄子等人一起进了屋。
外头围观的众人看了一场好戏,心满意足散了。
白予拍一拍阿邝肩,二人转身溜进暗巷,翻檐过墙往前窜去。
孙诚带着人窝着一肚子火往回走,盘算着如何直接把白家给踏平了出这口鸟气!
带人杀到白家老宅得了!
至于那何七娘,先jian后杀,让他何家敢给他钉子碰!找死!
正想着,忽觉眼前有东西一闪!
他下意识抬起缰绳一勒马。
“嘶”马儿骤然立起,再轰然倒下。
马背上的孙诚直接“哎哟”一声被甩飞出去,狠狠摔在地。
他身旁护卫还没搞清状况,只见街巷上飞出个蒙头蒙面的黑影,把个麻袋往孙诚头上一罩,扛起他越过高墙不见了。
阿邝将孙诚拎小鸡儿似地扔到林中。
白予二话不说照着麻袋里一顿打,打得孙诚哭爹喊娘。
阿邝过来比了个“有人来了”的手势。
白予又掏出把柳叶刀,扯过孙诚右手,“噗”一声将拿刀插入他手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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