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良辰嬷嬷却先跪下急急道:“老夫人恕罪,当年奴婢想着,毕竟是在老夫人身边养了八九年的小姐,不忍见她的狼狈之态,便只将那避子药端入房中就出来等着了。
后面进去看时,碗已经空了,老奴便以为李小姐已经喝了。老奴该死,求老夫人恕罪。”
这良辰嬷嬷其实当时是想着,老夫人求孙心切,万一谢氏这第二胎还是怀的女儿,说不定这李玉蕊便是主子了,因而故意放了一马,两方讨巧。
哪知后面谢氏生了儿子,李玉蕊又杳无音信了,这番心思既没成,也就不好也不必向老夫人禀告此事了,不曾想着,李玉蕊居然带着个孩子回来了。
李玉蕊忙道:“不怪良辰嬷嬷,是我当初骗她出去给我取蜜饯,乘机将药倒到了后窗外,只是想着老夫人定不会那样狠心……
至于敏儿,哦敏儿是我给我的孩儿取的名字,敏儿这些年随我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有些营养不良,身量较寻常孩童小些,其实已有八岁余了。
老夫人若不信,可派人将当年那人牙子带来一问便知,她是知道我当时怀有身孕的,不然早就将我卖入那烟花之地了,卖与那老太监不过是想着,我细皮嫩肉的,在他手下挨不了多少日子。
求老夫人明鉴,让敏儿能认祖归宗!”
冯老夫人一时未说话,只眯了眼睛仿佛在思考。
良辰嬷嬷琢磨片刻便对李玉蕊道:“这战乱多年,谁知道那人牙子还找不找得到?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值当老夫人费心费力吗?不如领了那二十两银子自去好好生活罢。”
这良玉嬷嬷虽是替主子解围,但也有几分感谢李玉蕊刚刚仗义执言的意思,这便是在委婉提醒她,老夫人最是重男轻女不过,是不会为了一个婢生丫头费心劳力的,就算认回来也不会受到重视,还不如趁着还没翻脸之际拿钱走人。
那李玉蕊也才猛然想到老夫人的重男轻女,连忙道:“老夫人,怪我刚刚没说清楚,敏儿是男儿身,只这一路上我靠在茶楼唱曲儿过活,若带一男儿多有不便,索性敏儿长得也俊俏,便做了女儿打扮。
敏儿聪敏异常,像足了冯大人,那时候那老太监都说敏儿是天才,我想着,必得回冯家读书识字科举入仕才不会埋没了他,这才死皮赖脸的带他回来。”
“什么?是儿子?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
这样,你说的话我需得核实一二,你我好歹也有多年相处的情分,按理也该招待一二,你先带着这孩子在冯府住下。
良辰,你先带他们母子下去梳洗之后再带过来用膳,记住了,必得亲!自!伺!候!”冯老夫人这才转了脸色道。
其实冯老夫人心中已有九分相信此事是真,只因那孩子与冯老太爷长得有七分相像,刚刚是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小丫头多事,如今听说是个小子,还是个聪明会读书的小子,心思便活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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