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丰苑里,一如既往地还是只有寥寥几个人,元元正跟着周慧娘打坐。

香烟袅袅,烛光融融,冯大人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沉静温和的场景,心也不自觉的定了下来。

踌躇片刻,终究没舍得破坏这片静谧,悄悄地退出去了,想了一想,还是鼓起勇气到明德苑去了。

主屋的灯已经灭了,但是冯大人知道,谢氏一定还没睡,这么多年了,每次有什么事情惹到她不满意了,她就用关灯这个方式默默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平常情况下,无论多晚,她都会留一盏小灯等自己回来的。

上一次灭灯,还是冯老夫人过来那一次,不知为何,冯大人心里一阵心虚和愧疚,明明这个结果自己也不想的!

想到这儿,冯大人便一鼓作气地推门进去了,到里间就着月光,看见谢氏面朝里侧躺在床上,就上前将她扳过来想要解释,却在看到她满脸眼泪时,将那些“身不由己”的理由咽了下去,只讷讷说道:“清莲,是我对不起你……要打要骂要罚,随你处置……”

谢氏只闭了眼淌着眼泪不肯睁眼看他,也不说话。冯大人急了,便执了谢氏的手,做势扇了自己一耳光,谢氏这才挣了眼嗔道:“那边孩子都偷偷怀上了,你还来我这里拿腔作势的做什么?

慧娘便罢了,是没法子的事,那李玉蕊我也忍了,只当没这个人儿罢了,可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今日又是怎么做的?

如今你们可是生生地在我心上插刀子呢。你别拿我的手打,你不嫌脸烧得慌,我还嫌手疼呢!你就住那李玉蕊那里,还回来作甚?”

冯大人这才急急解释道:“娘子,你听我解释啊。

两个月前,我休沐那天,我娘……她把我叫过去,说是大哥从老家差人送了山里老灵芝泡的补酒过来,让我去尝尝。我想着,若是好,送予皇上也是好的,就多尝了几杯……

没想到……没想到……我娘她在里面下了助兴的药,我神智不清,就和那玉蕊……酒醒后,我想着到底是我娘……就没给你说……

后面我也多有防备,没想到她一次就怀上了……十几年前也是……说远了,总之,我不想的!对不起……”

谢氏气极反笑道:“好一个你不想的!好一个对不起!除了这样子说一说,你还能干什么?!”

冯大人忙表忠心:“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说!”

谢氏想到白日里李玉蕊那娇羞的妖艳样儿,便恼怒拂袖含泪道:“我能让你干什么?!先去把你那‘良妾’的阴阳怪气的调调儿治好再说吧!仗着有人撑腰,拿腔拿调的,我嫌恶心!”

冯大人见爱妻这副难得的委屈小性儿样儿,忙不迭只管满口答应道:“好好好,明日我便训斥她,让她来给你赔罪,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心里面是没半分她的,要不是我娘被她蒙骗了,我连眼风都不会扫她的。”

又强抱了谢氏哄道:“我们合该再生个孩子才是……”

谢氏气笑了,道:“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

所谓夫妻,便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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