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夜之间,竟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白萍疑惑极了,很快余得顺就为她解答了疑惑。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是十二月一号,厂里发工资的日子!”
白萍恍然大悟,也跟着高兴了起来:“发工资呀,那敢情好!”
“嘁——”张青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嘲讽地瞥着白萍:“你高兴个什么劲?有你的工资吗,就跟着人瞎乐?呵呵,笑死个人了——”
她斜睨着余得顺,眼神在余得顺和白萍身上来回打转:“还是说某些人以为别人发了工资,自己也能跟着沾点儿光?”
“张青,你说什么呢?”余得顺涨红了脸,不安地看了眼白萍。
白萍狠狠眯起了眼睛,大声怼了回去:“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自己一样!”
“你说什么?”张青瞪大了眼睛,厂里谁敢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凭什么白萍这个初来乍到的死丫头,敢拿这事来怼自己?
她气得咬牙,扑上去就要撕扯白萍。白萍做惯了粗活,力气大得很,一把就将她推了开去,“我白萍行事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不要把你的肮脏思想套在我头上!”说罢她丢给张青一个鄙夷的眼神,扬长而去。
白萍自小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思想不可避免的有些传统。自从知道了张青的秘密,她打心眼里就瞧不起张青。
这年头,若是哪个未婚的姑娘敢跟男人多说两句话都要被长舌妇们传得风风雨雨。若是被摸了下小手,亲了个小嘴儿,就要被骂破鞋,被骂不检点的。
可是这个张青,明明是个姑娘家,却和男人躲在办公室里干这种事,这,这简直是胆大包天,不知廉耻!
白萍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张青自己做了丑事,还处处针对自己,现在更是想把这些脏水往自己头上泼。这犯了白萍的忌讳,触碰到了她的底限。
她是个十六岁的姑娘,因为长得漂亮,不知受了多少流言之苦,就在不久前,家乡的那些人还把她传得那样不堪。若她真的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她也就不敢多说了,可事实是,她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干哪!
她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有人朝自己头上泼脏水,于是她瞬间暴发了,一直以来的隐忍在底线被侵犯的时候,全部抛到了九宵云外。
白萍眼里这鄙夷,落在张青眼里,就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她的心上。
从前,厂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却从不点破,她便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别人不会发现。
想不到,白萍这死丫头,这才来了几天,竟然就——
张青的脸色很难看,一阵青一阵白的,双手微微颤抖,眼里还有寒光闪过。
上午八点,正式开始发工资,吕老板骑着辆摩托车,过来了。车后座上还有一个妇女,只见她四十出头,肤色腊黄,身材矮胖,穿着朴素大众,一眼看去与普通的农村妇女无二。
然而一见此人,工友们的眼神便怪异起来,还不时的拿眼偷瞧张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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