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烟罗在兰氏房外站了两个时辰,才有丫头过来叫她进去。

成烟罗也不恼,淡着一张脸进了屋。

她一进去,迎头就飞来一个茶盏。

成烟罗伸出右手,稳稳的把茶盏接在手里。

咚的一声,她把茶盏重重的放到桌上。

“太太。”成烟罗抬头,笑瞅着兰氏:“太太该好好整治这些下人了,在您屋里都能随便摔东西,这可了得,幸而是女儿在这里接住了,不然,好好的茶盏岂不坏了。”

兰氏满脸的羞恼气愤。

她是宁寿伯府的女主人,在这府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不管是那些姨娘还是这些姑娘们,都得遵从她的命令。

她从来没叫人这样反抗过,一时火气上头,险些昏过去。

“好,很好。”兰氏拍了拍桌子:“你即说我容不下你,那例是我容不下你吧,即如此,往后你也别来见我,我全当没你这个女儿,你不爱裹脚那就不裹,现在,给我滚出去。”

如果是别的小姑娘被嫡母这样骂,恐怕早就受不住了,只怕要哭死过去的。

可成烟罗上一世见到的事情太多,经受的磨难也太多,这一点不痛不痒的责骂,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她笑着:“还请太太记住了,我是不会裹脚的,要是非逼着我裹脚,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成烟罗拿起一把椅子往地上狠狠一甩,在一声巨响之后,利落的转身走人。

兰氏气狠了,全身都在发抖,指着成烟罗对刘玉柱家的道:“你看看,你看看,有这样眼里没长辈的东西吗,教她的礼仪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枉费还是大家千金,怎的连个小门小户的姑娘都不如了。”

刘玉柱家的赶紧给兰氏抚胸拍背,以防她气的背过气去:“太太很不必和她计较,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太太有的是法子治她,她不裹脚可以,关起来不给饭吃,清清静静的饿上几天,只怕就要服软了。”

兰氏眼中闪过一片狠厉:“你去交待下去,七姑娘病了,大夫交待要饿上几天,打今儿起,就不必给她吃饭了。”

刘玉柱家的笑着应下:“还是太太最疼七姑娘了。”

“行了,屋里收拾好,你也退下吧。”兰氏摆了摆手。

刘玉柱家的赶紧去扶椅子,当她的手扶住椅背,想把椅子提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整张椅子都散了架。

是了,整张椅子没一处是完整的,每一块木材都断了,刘玉柱家的伸手一提,哗啦一声,一块块的木头就这么落在地上,散的七零八落的。

刘玉柱家的大吃一惊,几乎惊叫出声:“太太,这,这椅子……”

兰氏也吓了一跳,立刻从软榻上起身走过去看。

当她看到那烂成一堆的椅子时,全身都在发软:“七娘她……是了,我记得她抓周的时候就曾抓断过东西,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一直也没有弄出什么动静来,我险些就忘了,她竟是身怀怪力的。”

刘玉柱家的腿一软,忍不住就想,这要是七姑娘的小手抓在自己身上,只怕是要遭了老大的罪了。

兰氏后退两步,闭了闭眼睛:“你叫人把这事跟伯爷说一声,看看伯爷怎么处置吧,七娘那里,就饿着她,让人别去招惹她。”

成烟罗回房。

她前脚进门,后脚房门就被人从外边给锁住了。

成烟罗很干脆的躺到床上,嘴角上翘,她笑了几声。

一把锁便想锁住她,想的太过美好了。

躺了一会儿,成烟罗开始搜刮屋子里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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