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兵马司大堂,已有暗卫在堂中等候汇报后续事宜。方恒之边听边点头,待听到暗卫说至刺客尸体已带回兵马司,正由仵作检验中,方恒之出声问了一句:“尸体身上可有线索?”
暗卫摇摇头,开口回到暂时还未发现可疑之处,待仵作验视完毕方知。方恒之是个急性子,等不得仵作出来,拽着许守邺便往停尸间疾走,连带着才立定歇口气的许清莞也不甘不愿的被一并拽了过去。仵作跟方许二人见过了礼,便细细禀报起来。许清莞闲着没事,反正来都来了,学医之人对这尸身也不甚惧怕,便四下里好奇的这瞅瞅,那摸摸,拉开一具平置在长桌上的刺客尸身上的白布,蹲下身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
待仵作说到刺客除了身材高大,手脚均有长期习武和骑射之人特有的厚茧,并无多余线索时,方恒之跟许守邺二人不禁皱起了眉。
“这就是说刺客尸身上没有线索了?”方恒远沉声问到。
仵作惭愧的一低头:“卑职无能。”
方恒之挥退了仵作,转过头望向许守邺。
“守邺,你怎么看?”
许守邺一摊手。
“能怎么看?此事待太子殿下禀明了皇上,必是移交刑部办理。你我已是尽职救了太子性命,余下之事也不归兵马司管,等着赏赐便是。”
方恒之有些不甘心的皱了皱眉,可又知许守邺说得在理,只得安下心来不再多想。岂料这时蹲在一侧的许清莞扬起小脸啧啧啧了几声,颇为不屑的说到:“赏赐赏赐就知道赏赐,这案子还没破呢,就不能再多上点心?”
还不待方恒之出声,许守邺闻言一个瞪眼到:“你这丫头,知道个甚?朝中诸部各司其职,我们兵马司岂能抢了刑部的案子?过不多会儿刑部就该来人了。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赶紧起身过来,也不怕沾染了晦气。”
许清莞蹲着没动,用手指了指那尸身的耳后。
“过来看看,这是何物。”
方恒之与许守邺二人对视一眼,赶紧快步走了过去,在许清莞左右分别蹲了下去。许清莞拨开尸身右耳后的头发,伸出葱葱玉指一点,只见一个小小的血滴状刺青显露了出来。
“刺青?”方恒之凝眉疑惑到,“守邺,你可曾见过如此这般的刺青?”
许守邺将脸贴近了些,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半晌,那仅半个小手指甲般大小的血滴状刺青中央,还刻画着一个类似太阳般繁杂的图案,这纹绣手法倒是十分精妙,市面上难得一见。
许守邺摇摇头,“没见过,这刺青很是巧妙。”
中间的许清莞推了推两人的胳膊,声音如黄鹂般清灵婉转:“再去看看其余刺客耳后可有同样的刺青。”
方恒之初时还未觉得,此时距离许清莞近了,才发现这黑乎乎的小丫头身上竟隐隐有一股幽香淡淡环绕身侧,偶有一丝钻入鼻翼,便令人一阵神清气爽。方恒之忍不住侧目多看了许清莞两眼,那脸蛋黑是黑,却抵不住一双杏眸耀若星辰,撩动人心得很。女子又长又弯的睫毛轻轻颤动,不点而赤的樱桃小嘴紧紧抿着,小脸上的神情严肃又认真。
方恒之不自觉的便锁了目光,许守邺却早已站起身来朝着其余尸身走去。许清莞托着腮又琢磨了一番,待回过神来却觉得右手面有些碍眼,忍不住转过头一看,正好对上方恒之一张放大的俊颜和炯炯的目光。
许清莞一愣,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摸了摸脸,疑惑的望着方恒之开口:“你不去检查其余尸身,看着我做甚?”
方恒之已是来不及转开眼神掩饰,顿时觉得有几分尴尬,一时之间也解释不出为何盯着许清莞看,只得喉头滚了一滚憋出一句:“想不到你脑子倒还有几分好使。”
许清莞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伸手在方恒之额头上一弹嗔到:“本小姐脑子好不好使还轮不着你方大人品头论足,不过依本小姐看来,方大人的脑子是不太好使的。方大人也不用太过景仰本小姐的聪慧过人之处,本小姐低调得很。”许清莞说完自己却忍不住扬唇一笑,眉眼之间甚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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