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莞围着自己那琴慢慢悠悠的转着圈,转得汀兰头昏眼花,终忍不住出声问到:“小姐,你这是弹还是不弹?要弹便好好坐下,不弹奴婢取走便是,莫绕得奴婢眼花。”
许清莞摸了摸下巴,转着眼珠子想了想,斜着一双杏眼瞥向汀兰问了句:“你说本小姐的琴弹得好是不好?”
汀兰莫名的一哆嗦,咬着唇吭吭哧哧了半晌,眼见着许清莞的眼珠子是越瞪越大,心一横眼一闭,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老老实实交待到:“小姐,你若想听我便就实说了吧,也免得我们几个院里的丫鬟日日被你那魔音扰得不得安生。小姐你几时有过一星半点弹琴的天赋?莫折腾我们了罢,小姐还不如去后院捣鼓你那一堆药材呢。”汀兰说完顺手往脸上一挡,暗暗防着许清莞一个指背给敲过来。
许清莞倒是意外的没有发火,还颇为赞同的连连点头,最后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我果然就不是抚琴的料。罢了,给我把琴收回库房里去,喜欢我的自然连着我这性子也该一并喜欢了……”最后那句声音甚轻,汀兰听不清楚又啊了一声,许清莞摆摆手,赶走了好奇不已的汀兰,又绕到后院去瞅瞅自己那些晾晒着的药材。
刚刚到了后院,却意外的见着一人着一身青色长衫长身而立,一手负在身后,一手随着的翻看着药材。许清莞一颗心惊得差点没从胸腔里跳出来,做贼般的四下里瞧瞧,见没人发现,赶紧一路小跑着溜了过去,轻轻扯了扯景玄南的袖袍,着急到:“四殿下,你怎么翻墙进来了?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可该怎么处?”
“看见了又如何?”景玄南转过身来,如玉般的男子唇角带上一丝浅笑,伸出手慢慢拉过许清莞的柔荑包覆在掌心里,声音缓和沉稳,“那便早些娶你罢了。”
许清莞双颊红得快滴出血来,胸腔里咚咚咚胡乱响成一片,又舍不得抽回手,便静静的任由着景玄南握着,低垂着头害羞得紧。忽一会又听闻那悠悠缓缓的男声问到:“前日来忘了问你,你回府后可有每日认真练琴?”
许清莞顿时一噎,一双含羞带怯低垂着的眸子一下瞪得溜圆,眼珠子滴溜溜的四下乱转,想到刚刚才让自己束之高阁的琴不免有些头疼。许清莞正踌躇着应当如何开口,却被景玄南一眼看出了窘态,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到:“看你这样子果然是日日躲在家里偷懒了。”
许清莞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小心翼翼的跟景玄南打着商量:“四殿下,我可不可以不学琴?我真不是那块料啊!连我的丫鬟都嫌弃我得很!”说完,便苦哈哈的皱起一张俏脸,可怜兮兮的盯着景玄南瞧。景玄南目光黯了一黯,又宠溺的捏了捏许清莞的指尖道:“我原是因着母妃喜爱抚琴,便想着让你也学学,却忘了顾及你的意愿。不愿弹便不弹了罢,日后我弹你听也好。”一席话喜得许清莞连连点头,脸上眉飞色舞,高兴得很。
景玄南不免有些失笑,想了想,放开了许清莞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匣子慢慢打开了来,一根青绿色的根茎状物显露了出来。
“这是我母妃从羌国带过来的疗伤圣药,是我羌国圣物天山雪莲的根茎,你且看看,能不能入了二哥的药?”
许清莞小心的接过匣子,取出雪莲根捧在手心一边细细打量,一边啧啧称奇:“我也只是在书里见过此味药罢了,听闻雪莲盛开在天山之巅,十年一个轮回,因着天山地势险恶,终年落雪,雪莲的采摘极为困难。传闻雪莲花瓣可使白发生乌,返老还童,雪莲根可接骨连筋,经络再生,这味药实在是再适合太子殿下不过了,幸好那药膏我还没让大哥送进宫去,一会我便将这雪莲根炮制出来,一并添加进太子的药膏里去。四殿下,你不妨过两日再来取了药膏给太子殿下捎去。”
景玄南轻轻摇头道:“你无需让我转交给二哥,还是让你大哥自行送进宫去,我擅自出宫的事并不想让人知道。”
许清莞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傻气,若让四殿下捎带药膏给太子,岂不是证明自己跟四殿下私下会过面?于是一边懊恼的敲了敲脑袋,一边嘿嘿的笑着道:“是我思虑不周,过两日我让大哥带给太子殿下便是。四殿下,我总是听人提起宫中人情淡漠,尔虞我诈,可我见着你与太子殿下的感情倒是深厚得很,这深宫似也没有传言中的可怕。”
景玄南浅浅笑了笑,眸子宛若深池,又牵了许清莞的手攥进掌心,慢慢拉着走到后院里的大榕树后,两人肩并肩的在榕树后的石条上坐了,正好借着粗壮的树干将身形挡了个严严实实。景玄南将许清莞的身子揽进了怀里,鼻尖仍然是那抹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人愉悦又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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