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猴像个犯错的孩子,垂着眼睛低下头去。

院内,依旧乱作一团,季海川见道人、和尚二人对峙不分上下,便想趁其不备悄身溜走。

熟料,这才刚跨出两步,便被两人拖了回来。

两人各执一手,似赌气一般谁都不肯松手,不知不觉,都暗自加重了手下力道。

一扯一拉,两人对峙激烈,夹在中间的季海川却觉身有撕裂之感,从两手引回的拉力,向胸口流窜,于是,胸口堆积之力越来越重,犹如巨石堵胸,似有不泄不快之意。

突地,季海川无力承受,那涨的几近爆裂的身子逼得他仰天一阵狂啸,伴着那一声狂啸,胸中之力爆泄,将两人弹开数丈。

胸中之力一爆,季海川很快栽倒在地,一身大泄后的疲倦,让他立不起身。他双手撑在地上,汗水和着血,滴了身下一地,被扯破的衣衫,如今只剩两片挂在胸前,那双结实的臂膀暴露出来,累累伤痕处不由得瑟瑟发抖。

此状被屋顶老头全部看在眼里,瞥见少年那双臂膀,老头不自觉双瞳放大,眼神颇为复杂。他立刻隐去脸上似醉非醉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让老头目不转睛的,是季海川左右双臂上的烙痕,夜色下那烙印大致的轮廓还是依稀可见,老头突地将酒壶别在腰间,没有任何动作,便飘然而下飞到院中。

老头迫不及待一把拾起季海川双臂,直到那一左一右伤疤深深入眼,老头才收住眼中惊讶之色,他双目闪动,似有所思……

那道人、和尚见状,再度有跃起之势,老头灵眼一转,取下腰间酒壶,猛地喝上一口,朝那两人一喷。

顿时,喷出的酒变得劲道起来,削平了所溅之处的树木,那喷溅之力犹如三个壮汉,将二人硬生生弹回原地,不得动弹,再看那被酒击中之处,犹如被剑刺伤,不断向外渗着血。

那两人都吃了亏,眼见讨不到半分便宜,便再不敢轻举妄动。

“敢问高人姓甚名谁?”道人捂着被击中的伤口,问道。

此状众人看在眼里,都怔怔的停了手。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老头指着自己鼻尖问道,眉眼一笑,鼻口挤成一团。

“高人?非也非也,我就糟老头一个,哈哈哈哈……”老头拍着手中酒壶,不禁引得酒瘾再犯,干脆揭下塞,再喝了一口。

“敢问阁下是何门派?”道人穷追不舍。

“门派?老头我孤家寡人一个,连个房顶都没有,哪来什么门派”

“既然无门无派,这小子同你又无亲无故,为何出手相帮?”。

闻言,老头一愣,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谁告诉你无亲无故了?我看这小子顺了眼,这就是沾亲带故了懂不”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道人话语未落尽,便持着剑再行刺了过去,就在剑尖快刺中老头的那刹,老头一个转身躲了过去,随后脚一跺,便似地动山摇。

老头再顺势给了道人一掌,道人飞出丈外,喷了一地鲜血。

“区区二阶弟子,便依仗玄天门的威望狐假虎威,连最起码的尊老爱幼都不懂了?今日老头我且不取你性命,日后,你若还如此缺德,自然有人要收拾你”。

老头话语落尽,和尚便趁其不备,纵身一跃,踏顶逃去。

“这三个人我要带走,可有人要拦”老头不屑的向道人和郡守望去,两人都没敢作声,当场的侍卫更是默默不敢出言。

无人敢上前去,却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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