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秋“哦”一声,醒悟般笑着说:“小娘子说的是,月儿也是不沾荤腥的,为此老爷才开始不沾荤腥。”
他吃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他明明吃了十七只蝗虫。
孟三抹了下嘴巴的油,抬头不太好意思地开口:“几位莫要见怪,我已经三年不知肉味……”
玄秋笑了下,斟一杯茶放到孟三旁边开口道:“三哥有所不知,头些年孟姓下人离府后,老爷足足伤感月余,玄秋如何劝解,他都寝食难安,又常在月下独自饮酒,醉倒不省人事才能睡去。”
说着,玄秋难过地别下头,抽泣两声后继续开口:“也是新夫人入府后,才见几日笑脸儿!”
孟三喝口茶后,也放下筷子伤感道:“唉,我又何尝不是?想当初在府上的日子何其惬意?!竟然说散就散!”
见我也不动筷子,玄秋去取来些点心摆在我面前,我的确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可依旧按照宫里婆子教的礼仪,小心取来一块,放到口里咬下小小一口,边吃边笑下。
婆子曾将告诉我说,小口吃也是怕食物里有毒,说后宫的日子可不太平。
想必安府的日子也不太平,这点心里也不知有没有毒。
玄秋看我吃东西,在一旁欣慰地笑道:“小娘子和月儿虽然长的像一个模子刻的,性格却真真儿不一样。月儿吃起东西来总是迫不及待,我总要给她备下茶,否则就要噎到自己。”
玄秋的确对我很好。
我细细地掩口笑下,抬头和玄秋对视而笑:“不知妹妹从前住那间屋子,九阳也想去看看。”
我只想最后去一次松萧苑。
“等小娘子吃好,玄秋带小娘子去便是!”说着,玄秋往外走去,同时嘱咐芒种:“我去给小娘子找身衣服,你一定要伺候好府上客人。”
我身上还穿着婆子的衣服,肥大不说,粑粑一样的颜色难看死了!
我对专心吃饭的孟三低语:“还是玄秋最有眼力。”
孟三倒不避讳,笑呵呵地说:“说的就是,否则当初孟老妇人也不会就让玄秋十岁去伺候淳爷,就算做不了正室,也该是淳爷心尖儿上的人。”
心尖儿上的人?心尖儿也能站个人么?
芒种笑嘻嘻地凑过来问:“三哥,你这次回来,可是就不走了?老爷要是知道,定然要留你下来!”
孟三叨一大口不知什么肉说:“不想走了,要跟着淳爷。淳爷心善,有勇有谋,定能闯出一番大事业!”
芒种羞涩地点头:“三哥说的是!只不过我从前听跟着老夫人的五哥提过,算命先生说淳爷二十三岁时会有大劫,若能化解,此生便高枕无忧;若不能,则要被困一生。”
孟三不屑地嗤笑下:“困住淳爷?哼,还没听说什么能困住淳爷?就是天牢也未必!”
说完,他瞄了我一眼。
我只说淳爷还在天牢,并没说已经把他安顿在永巷,听来孟三并不为淳爷担心,也不知他究竟但不担心淳爷。
芒种凑到孟三身边,望我一眼后,谨慎地对孟三耳语:“此劫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据说是——情困!”
我听的真切,却装作什么都听不到,自顾吃眼下的点心。
孟三瞧我一眼,对芒种说:“你可听说,孟老夫人临终前交给淳爷的那枚戒指,就是要淳爷给心爱之人的信物,谁得了戒指,便是得了淳爷的心。”
他的心于我无用,既不能延年益寿,也不能飞升成仙,我才不要。
芒种疑惑地说:“可是无论毒妇的外甥女还是新夫人,都没见她们得到那枚琥珀戒指,你说会不会在玄秋那?”
孟三轻咳下:“这都不重要,这都是淳爷自己的选择。”
芒种忽然带些怒意,声调也提高些:“三哥何处此言?怎会不重要?淳爷能否度过此次情关,与那戒指可是密不可分!”
玄秋不知何时又站在门口,面色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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