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紧皱起眉,忽然打横抱起我、看我一眼后,直接把我两脚朝天提起来,他的力道足够大,一手提着我上下颠了两下,另一只手在我后背运气,只觉得我的五脏六腑都要从口中掉出来时,“啪”地一声,李子核终于掉在地上。
我大口喘着气,自己慢慢起身,墨梅的双臂托住我时,我已经像猴子抱树那般,在他怀抱中和他面对面。
我大口喘着气,用手指着墨梅抱怨:“墨……梅、我……说、你……什么、好?你……是要……眼睁睁、看我被、憋死!”
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我贪婪地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得一口接不上我就会死翘翘。
墨梅抱歉地笑起来,一只手从我腰间拿开,我不得不双臂挂在他脖颈上;他的手在我后脖颈呼噜下,顿时就感觉呼吸顺畅。
打小,据说自从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墨梅就常常抱着我。襁褓里,他会抱着我给我哼歌;大一些时就背着、抱着我在院子玩耍;后来,直到墨兰污蔑他和大师姐后,他才不再抱我玩。
墨菊也说让我不要再让大师兄抱着,墨竹却在一旁说我就该缠着大师兄。
这会儿,想起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欢乐,不觉地嘿嘿傻笑起来。
“大师兄,你好久都不抱茵儿了!”
他双眸闪了下,眼角微弯地笑下,悄悄看眼门口后也大笑起来:“你越来越重,我抱不动了啊!”
胡扯,刚才还说我轻巧了呢!
我像小时候那样挠了挠他脖颈,逗的他咯咯笑。
“茵儿,茵儿,莫要玩笑了。还记得小时候你咯吱我,我笑到浑身没力气,咱俩差点都摔下山崖!”
那年我也就七八岁,也是这样的时节。
当时,山顶悬崖石缝里有一棵小李子树,我非要吃那上面的大李子;墨梅就扛着我,我伸手摘下两个熟透的大李子,特别开心,就咯吱起墨梅。他笑着笑着,身子一歪,脚下打滑就踩空了;我一只手紧紧攀住李子树的细枝,一只手牢牢抓住墨梅的手。眼看枝桠要折断,他却要我松手。
当时,他抬头先是讶异的眼神,之后便费力地朝我笑着说:“茵儿,以后吃李子的时候记得墨梅就好。”
唉,当时若不是师傅及时赶到,我俩就一起驾鹤西去了。
那时虽然我还小,可我知道我是绝不会放手的,而且也不知道我哪儿来那么大力气。
墨梅也想起了旧事,他笑着说:“我后来就把那棵树移到我院子里,这几个李子就是那棵树上的。”
咳,说这干嘛,我可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行了,快放我下来吧,一会儿大师姐看到要误会呢。”说着,我松开盘住的双腿,他也轻轻松开手。
墨竹忽然狡黠地笑望着我俩道:“晚了!若云刚才都看到了,跑出去啦!”
扭头看,果然门口放着一个篮子,散发着馒头的香气。
呃……墨梅,我不是故意的。
墨梅脸色黯然,完全没有刚刚的笑意。
“快,快去给若云解释吧。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去解释。”
我催着墨梅离开,他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
他就是这样一个温暖的人,他舍不得任何人因为他难过,所以无论何时,他都把痛苦深深地隐藏,把难过都留给自己。
我推他往门口走,玩笑道:“快去吧,省得留下来跟我和墨竹抢李子吃。”
他终于转身快步离开。
秦涣天说我害他,害淳爷,也许是真的。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墨梅,他就像一棵让我依靠的大树。我知道,无论我在外面如何风雨飘摇,只要回到筑荣庄,他都会用最温暖的笑容给我安慰,只要看到他的笑容,我就觉得如沐春风。
我提起篮子,里面是我和墨竹两人的分量。
墨竹已经将李子放到唇边。
躺着吃东西实在是难受,我轻轻扶起他,看着他啃李子。
还好,墨竹是病人,我就算再馋也不会去抢他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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