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是被他的近身侍卫孟影救走的,一直回了王府,萧予的药效才渐渐散去。
浑身仍旧使不上半丝力气,由着小厮打水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懒懒的斜靠在软塌上,单手支着下颌,眼神淡淡的扫了垂首立在身侧的孟影一眼。
孟影脸色一僵,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先前在庄子里见到自家王爷时的...惨样!
该怎么形容呢?
孟影琢磨了一路,也想不出个词能代替这个“惨”字,总之,王爷自出生起,怕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是哪个混蛋呢?竟对谪仙一样的人儿下这样狠的手?
不过这事是禁忌,以王爷那个性子,他若是敢提半个字,待会他就可以带着铺盖滚回老家了。
是以在接受到萧予若有若无的目光警告后,孟影只一顿,便恭声上前,汇报了昨晚的追捕行动。
“跑了?”
萧予听他汇报的认真,可真正听进耳朵里的话,不过这两个字。
“怎么办事的?盯了这么久,还能跑了?”
萧予语气明显有些重了,连带着神色都变的阴沉。
“王爷落了后......我们一路追过去,却在进入晋山县附近的时候跟丢了,此事已经禀了皇上,不过...”
孟影顿了顿,有些羞愧。
出动这么多人,还是盯上好久的线,居然还能跟丢......
无怪王爷生气,皇上那...怕是也不好交代。
“晋山县?”
萧予换了个手支着下颌,另一个手指蜷起朝着茶几上一下一下的轻扣着,抬眼甩了孟影一个眼刀。
孟影连忙勾首道:“晋山县令彭怀义,三年前上的任,是户部杨大人的妻弟,听说最近晋山县闹匪闹的厉害,这位彭大人已经往上面递了剿匪的折子。”
萧予一声轻哼,拧了拧精壮的腰肢,浑身力气渐渐流畅起来,可这心情却是依旧烦躁。
抻了抻胳膊,不咸不淡的问道:“父皇怎么说?”
“皇上说让王爷不必急,慢慢盯着就是,既要拔毒,自是要干干净净的才最好。”
“皇上还说让王爷在府里暂休几日,晚几日进宫请安就好。”
说到这,孟影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萧予,见萧予也正凝神瞟着他,急忙将头深深埋下,故作无所觉。
萧予又是一声轻哼,敢情他中毒这事,父皇已经知晓了。
父皇既知晓了,太子哥哥也必是知晓了。
想到这,萧予皱了一夜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
宁熙过了城门便下了马车,由着绿萝、翠巧一左一右扶着在闹市街口站着。
宁熙左看看,右瞧瞧,靴子在裙子下抬起来又放下。
右边是右安巷,礼部侍郎苏远之的宅子在这里。
她曾经在那里生活了十五年,虽然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而亡,可父亲待她却极好,为了她也没有在续弦纳妾,除了没有母亲这一点,那十五年当真是幸福安乐,除却后来认识楚循....
左边是左安巷,定远侯府在那里。
走哪边?
“小姐可是想吃街口的油泼面?”
绿萝以为宁熙顿步是饿了,便在袖口掏出几两碎银子,打算上街上将小姐平时爱吃的早点都买回来,让小姐尝尝鲜,也顺道给她压压惊。
“....我想吃张记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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