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武门的弟子们本来想要上前道谢,只是那边又哭又笑,充满了令人羞涩的青春的氛围,实在让人难以插足,只好先彼此慰问一下,检查伤势,修整一番形容,假装大家都很忙,顺便商量起之后的事情。
“这果然是魔教中人设下的陷阱。”沈鹤轻声跟魏徵说道。
“他们怎会知道我们会来此?”魏徵思索着问道。
“他们知道我们在盯着他们,所以留下了假的线索引导我们过来。”
“可是正如那位卿玲宗的小兄弟所言,此次全是我们不注意所致,但凡小心一些,这个阵都不该困住我们才是。如果真的是针对我们,不该设计一些更危险的陷阱么?更何况,针对我们伤及不了正道的根本,这对魔教又有什么好处?”
“那你怎么想?”沈鹤一挑眉,闲闲问道。
魏徵的目光缓缓扫了一圈阵的周围,英气的眉眼隐含思量:“或许我们该换一个角度。若按照正常情况下,我们会如何?”
“肯定会留一人在外面策应,一旦察觉到里面情况不对,就会破坏掉阵眼,放走里面的人啊鬼啊的。”沈鹤耸肩说道,看起来挺提不起劲儿的。
“不错。”魏徵重重点头,似是想通了什么,眼睛一亮,语速加快,“就算不是我们,此地是卿玲宗管辖范围内,放任此阵不管的后果就是鬼魂越养越大,终有一日会惊动他们——他们今日出现在此地不正是因为这个吗?也就是说,这个阵的存在目的,并不是进阵的人,它天生是为了被破阵而存在的!”
“所以说,关键在阵眼!”沈鹤的声音也振奋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顾不上其他,一起朝卿玲宗的三人走去。
陈佑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温婷茹往前奔跑的样子在脑中挥散不去。刚刚还牵着他的温暖手,却转瞬间甩开了他,看着温婷茹与夏雨夏生抱成一团的样子,他除了松了一口气外,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浓浓的失落感。
脑子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初来乍到,比不了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只不过被这样清楚明白地划成局外人,他还是从心里感到难受。
本来也并不是被老天爷特别眷顾的人。
但尝过温暖以后,他好像越来越不懂得知足了。
“那个……”一道灵动悦耳的声音响起,陈佑惊醒抬头,越云瑶正站在他面前,背着手好奇地看着他,肌肤白如嫩豆腐,唇红齿白,眉如翠羽,既娇嫩可爱,又不乏英气,歪着头问道,“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陈佑从方才的落寞中解脱,手足无措地说道:“我……那个……”他认出了她,却组织不出语言来,急的小脸涨红,心跳不可自抑地加快。
他没想到竟能再见到她,而且还这么快。
那个在黑暗之中射下第一缕阳光的少女,灿若朝霞,笑若春风,就这么噙着笑近在咫尺地看着他,这让她感到微微的晕眩。
“多谢师姐相救,吾等不胜感激。”魏徵走到温婷茹面前,拱手深施一礼,俊容挂着温和稳重的笑容,“在下鹤武门魏徵,这是师弟沈鹤。”沈鹤也跟着施礼,只是相较起来就显得笑嘻嘻的没正形多了。
“哪里,是我师弟妹受二位师兄照顾了。”温婷茹侧身还了半礼,只是一个动作,就如处在皇宫之中一般行云流水,礼仪完美,姿态自然而然地带出了无可挑剔的高雅,引得两位少年俊才不由侧目,便是夏雨夏生也隐约觉得不同,微笑道,“我是卿玲宗的温婷茹,这是夏生以及夏雨。”
这也实在怪不得林菀,经历了数百个任务,拜诸位作者所赐,什么公主郡主县主王妃皇后贵族小姐全都扮演过,当平民的机会反而少之又少,于是那些繁琐又局促的礼节自然而然地就刻在了脑中,一抬手就是高规格的姿态,想隐藏都隐藏不了。平时也就罢了,在扮演温婷茹这样的小角色的时候,难免会引起困惑。
要说穿梭者就是脸皮又厚心里又强,对他们的视线若无所觉,林菀保持着完美的笑容继续说了下去:“久闻鹤武门大名,今日能见到诸位英才,婷茹不胜荣幸。”
魏徵敛回心神,微笑着逊谢道:“哪里,那都是长辈攒下来的名声,区区只要能够不辱没门派威名就已是万幸了。”
魏徵和温婷茹又文绉绉地彼此谦让了几个回合,旁边几个小的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好在两个年长的人在各自门派都有着极高的人气威望,是以无人敢置喙。
终于结束了冗长寒暄,魏徵道明了来意:“温师姐方才破阵的时候,可有察觉到异常?”
“异常?”
“比如说阵眼的材料很特别,或者说排列很稀有,诸如此类。”魏徵望着她的双眼,又加了一句,“只要是有不同寻常的地方,什么都可以。”
几人方才序了年齿,才知温婷茹是最年长的一个,魏徵次之,沈鹤再次之,不消说夏家兄妹是最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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