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棋的相公见她带着休书回来了,当然不会说什么,免费的劳务,免费的女人。

两人相安无事过了整三月,莫小棋装得贤淑温良,可她终归不能一辈子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她知道,以这个男人的性子,免不了会再卖她一次。

这一夜,她搂着孩子正要入睡,耳朵里却传来别的动静。

“娘的,开门,死娘们开门。唔,水,想喝水。”男人的声音就在院里,看来又是喝多了酒。

她把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刚想开门,却听见“噗通”一声响。

啊!她猛然记起,这个男人有直接去院里大水缸舀水喝的习惯,而且曾跌落进水缸。

自己这副身子的主人还曾两次将这醉鬼从一人高的大水缸里救起。

那这一次呢?自己要去救这个曾殴打妻子,打得妻子两次流产的男人吗?

当然不。

男人在水缸里的扑腾声越来越小,莫小棋松开了摸着门闩的手,回床上抱着儿子就这么干躺着。

她在等天亮,等有人发现男人被泡得发白的尸体。

“啊!”婆婆一声惊呼,“我的儿啊!”

莫小棋知道,婆婆早上一定会搭着板凳去大水缸里舀水煮粥。

“来人啊!快来人啊!”婆婆呼喊着,莫小棋这才急匆匆开门冲了出去。

还不等她不说话,婆婆就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这丧门星,克死了我的儿子。”

“娘,你可别这么说。还是先请衙门的人来看看吧!”显得十分镇定的莫小棋让婆婆一惊,心里怀疑是媳妇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衙门的人来了,仵作判定死者是醉酒又口渴,想喝水,这才跌进大水缸淹死。

“胡说,一定是这个女人害死我的儿子。”婆婆拽着莫小棋的衣服不撒手,心里恨毒了这个女人。

“娘,您别胡乱冤枉人。相公死了,我比谁都伤心。”莫小棋一下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演戏,谁不会呢?

县令赵鸿意皱着眉头看着刚死了相公的可怜女人,命捕快拉开纠缠不休的婆婆。

婆婆晕倒在地,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所致,偏瘫了,恐怕再也起不来了。

男人的葬礼由莫小棋一手操办,看在他是儿子的亲生父亲名下,她用尽钱财为他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唾在棺材上那口唾沫,宣示着莫小棋终于不用再被里面那具尸体折磨。

可家暴虐杀腹中孩子之仇,卖身为奴之恨,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泯然于心。

停尸七日后,棺材埋进了土里,谁也不知道,莫小棋在棺材里倒了许多毒虫蛇鼠。

这个狠心的男人既然可以两次将妻子殴打流产,又能将妻子卖了身。

那她为什么还要善待他?隆重的葬礼是办给外人看的,棺材里的蛇虫鼠蚁才是她的报复。

“莫小棋,我也算为你为自己报仇了。”她看着家里的牌位,苦笑了一声。

县令赵鸿意见她孤儿寡母可怜,拿了银两想送给她。

可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院里的动静,原来是县里首富安家派人来收欠款。

莫小棋当然不会阻拦,欠了别人的,始终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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