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帝后和善,与其父其母相交甚好,可以说这皇宫就如同他家的后花园,自由来去,因而两人关系也可用青梅竹马形容,两小无嫌猜也不过分。

今天她怎么这么跟自己说话?还叫自己申侍卫?

申逸尘道:“栀寒妹妹这是多虑了。我们大齐与邻国交好,以多年未有战事。宫内帝后恩爱,当今只有太子一人为我大齐继承人,宫中有无后妃,哪里会有阴谋,会引起国家动乱?”

叶栀寒轻笑道:“亏得申侍卫出身名将之家。兵法有云:行千里而不劳之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

申逸尘皱眉道:“栀寒妹妹所言我有些听不大懂,这几句说的是钟会邓艾灭蜀之战,南北朝时期的尉迟迥平定巴蜀,以及西汉周亚夫平七国之乱。这跟我们大齐有何相干?”

叶栀寒轻蔑地看他一眼,转头看向叶斐,脆生生道:“父皇熟读兵法,当之这三者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攻其不备!邓艾灭署,乃是趁着姜维被钟会牵制在剑阁,率军绕道,凿山开路,修栈架桥,历经千难万险,出其不意直抵江油!”

“敢问父皇,若是当时江油防御措施严密,陈兵部署,那守将马邈可会被邓艾所击败?”叶栀寒根本不给叶斐回答的机会,接着又道:“尉迟迥平定巴蜀也曾说过‘出其不意,冲其腹心,必相风不守。’其中含义不用我解释了吧?”

叶斐看着侃侃而谈的女儿,点头,他幼时最喜听父皇跟他将兵法,每每讲到那些名将智计百出,取敌首级千里之外总是心向往之,如今女儿这般谈起又勾起他的回忆以及年少时的志愿——开疆拓土!做万世明君!

叶栀寒看着叶斐反应,满意一笑,继续道:“西汉七国之乱,周亚夫守昌邑,叛军奔城东南角来,周亚夫下令重兵严防西北,果不其然!叛军主打的就是西北!敢问父皇,若是周亚夫没有防备,别说平定七国之乱,周亚夫可有命在?昌邑黎民百姓可安在?”

叶栀寒转身看向申逸尘,掷地有声道:“如今各国与我大齐交好!皆因我父皇治理有方!内!国泰民安!生活富庶!外!陈兵边关,名将世代镇守威慑他国,方得我大齐安稳!如今我大齐太子有难,若是我父皇因太子之殇动摇,大齐国朝必将动荡不安!周边小国臣服于我大齐威名之下,若是看我大齐动荡,岂会安心臣服?!届时我大齐内忧外患!又该如何处之?!”

申逸尘震惊地看着叶栀寒,不料她一个整日里只知道扑蝶玩耍的公主竟然知道这么多的大道理!他不由看向被侍卫们按在一侧的梧桐。

叶斐同样被叶栀寒的话震惊地不能自已,梧桐刺杀太子的事情,竟然很不简单吗?他同样看向一旁被卸了下巴的梧桐。

从听说太子遇刺,叶斐就没往别的地方想,顶多就是觉得这胆大妄为!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刺杀太子?!

若这梧桐果真是邻国的探子……

叶斐不寒而栗!

申逸尘有些笑不出来,好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对叶栀寒道:“栀寒妹妹真的是多虑了。太子……”

他在脑海中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汇,找了半天却也找不到什么说词来反驳叶栀寒的话。

叶栀寒面罩寒霜,看着申逸尘道:“申侍卫!今天第三次了!我的封号是荣昌公主!我是大齐公主,不是你的妹妹!望申侍卫懂得上下尊卑!懂得规矩!”

说完她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对侍卫道:“把梧桐,张嬷嬷,刘嬷嬷,给我送去慎行司,着温擎严加审问!任何人不得插手!记住!除了我任何人不得插手!嘀嗒!给我把其余人全部押去永华宫!本宫要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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