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京都天气越暖和,路途顺畅了,车夫挥起手中的马鞭也有劲道了,一路沿着官道直奔京都。
又在马车上颠簸了月余,刚到京都门口,便有外祖家的仆妇等着,换过府中车舆后,往赵府行去。
隔着车壁听着京都外面的繁盛,她的心不自觉紧了紧,又回到这个承载她快乐与悲伤的地方了。
京都这地方,权贵遍地,百官云集,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好宅院的,你不光要有银子还要有身份,士农工商,商贾这等职业不高尚的,就是有金山银山靠近皇城的好地段也是不能住的。而有身份的没银子也是官员们普遍现象,大多数贫寒子弟寒窗苦读十余年,考中进士苦熬资历好不容易来到京都做官,却还要租房度日,少数世家子弟能靠祖荫有个一席之地可落脚,也都不是豪宅大院的。
像宝之外祖家,外祖父赵瑞海的祖上本是商贾,靠着南货北卖发的家,到了他这代祖坟上冒了青烟出了个进士,这下有银子又有地位,但也同样不能太过张扬,只在京都里城靠外的彩霞胡同置下一处五进的院子,位置不好好在院子还算宽敞。
等到外祖父迎娶家道中落的阁老千金外祖母进门时,又买下了旁边一处宅子,这下外祖家宽敞的足可以气晕一干租屋同僚了。
“当年你外祖母父亲去世家道中落,如果不是你外祖父有情有义想着外祖母是老师之女求娶她的话,她恐怕只能是像你姨外祖母一样招赘了。”赵章氏见女儿渐渐有了精神,自己话也多了起来。
章俊彦自打进了京都就换到后面马车,自己读书去了。遂此刻车上只宝之与母亲两人,说话自然也便以起来。
“娘,咱们就不能不住在外祖家吗?城西燕子胡同不是有外祖母给您陪嫁宅子吗?咱们不能住那去吗?”前世哥哥议亲时她才知道其实母亲在京都还有一处宅子的,在外祖母家受了舅母那么多年的气为何就不能自去独住。
母亲叹了口气,轻抚着宝之的头道,“咱们孤儿寡母的,住在你外祖母家也方便些,你哥哥随着舅舅读书也是好的,就是你能在你外祖母膝下学学道理也极好的了。再说娘的宅子在....”
不等赵氏把话说完,外面一个婆子恭敬的道,“小姑太太,表小姐,到内院了。”
宝之与母亲由着丫鬟扶着下了马车,随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鬟婆子穿过垂花门往正院走去。
这正院正是外祖父母所住之所,名曰安寿堂,外祖母喜花,遂院中花木繁多,各式花草四季不败,虽此时是初春,院中依然绿意盎然平添许多易趣。
进了正院就有几个大丫鬟迎了出来,一路太太小姐的叫着,“小姑太太您可到了,老太太那问了几次了。”更有那殷勤的跑去传话叫着“小姑太太,表少爷,表小姐来了。”
三四个丫鬟争相打着帘子,母子三人进房,只见一个人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迎了上来,宝之知道这是外祖母了,前世的外祖母在家中出事前就在睡梦中去世了,此刻能再见外祖母心中激动之情无语言表。
赵氏见了母亲低低的喊了一声“娘~”随后哇的哭了起来
老夫人一把搂住女儿,“心肝肉儿”的叫着哭起来。当下侍立众人无一不哭。赵老太太身边的李妈妈,掖掖眼角的泪缓缓劝解着老太太。老夫人拉了赵氏到身边坐着。
俊彦带着妹妹恭敬的给上座的外祖母磕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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