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冲宝之努嘴,宝之回以一笑换来两颗白眼,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这辈子也做不成星辰那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没底气的人还是多笑笑的好。
赵老太太左挑右挑也没挑出几匹看的上眼的:“这些料子到底年头久了,料子是好的但花色都不太时兴了,库里没其他的了?我记得有匹烟粉的绡纱给宝之做罩衫配上这银红做的袄最合适。”
李妈妈道:“我再去找找,毕竟是您的私库,太太不知道东西放哪也是有的。”
随后李妈妈又带人搬了几匹料子来,赵老太太看看这才满意,又给寄颖和星辰挑了几匹,看赵氏在一旁又让她也挑挑,赵氏本来也是爱美之人,但毕竟孀居之人这方面也就淡了,摇头拒绝了,赵老太太叹了口气,给赵氏挑了匹雪青色双绉。孙氏端着笑脸从头等到尾赵老太太也没想起她来。
一番折腾赵老太太乏了,众人都欢欢喜喜告退回自己院子了,唯独孙氏满腔的愤懑....
这天午后,宝之在长廊正巧遇上散学回来的俊彦。
“正巧这位就是我与你提起过的齐国公府大公子阳曦。”俊彦回头对同伴说“阳曦,这就是舍妹,诶,宝儿,宝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俊彦才发现宝之的异样,用手在宝之眼前晃了晃。
宝之看清哥哥身旁的俊秀少年,脑袋轰的一声,呼吸一窒,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的容貌比记忆中青涩,个头也还矮上许多,但在同龄人里已经算高的了,是他,自己怎么会认不出他,怎么舍得认不出他,当年镌刻到骨子里的人,那个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的人,“我,我没事哥哥....许是天气太热了,有,有点透不过气,我,我,我回去歇歇就好了....”说完,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宝之不顾身后哥哥与丫鬟的呼喊,快步跑回自己的屋里,关上门的一瞬间大滴大滴的泪水成串地落下,仿佛上岸的鱼儿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口堵得发疼。
这么多年过去了,心底对他的爱对他恨竟还是那么强烈,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对他的思念,以为自己已经能足够坚强的面对前世的种种,但是所有的坚持在见到那张清秀俊美的脸的瞬间如千里之堤般的溃败,他对于她还是如前世般那样致命。
当年洛华表姐的公公忠义侯生辰,她本不想去的,娘觉得她整日待在房里不爱与人来往,就鼓励她出去见见世面交几个同龄的伙伴,她拗不过娘便跟着去了。只一眼,在人群中那个遗世独立的身影,俊美又坚毅的面庞,让从未见过除哥哥表哥以外其他男子的宝之被吸去了魂魄,从此再没忘却过。
后来她总是想方设法向哥哥打听楚曜的事,随着从哥哥那里得来的消息她对这个少年的崇敬之情日益加深,她不知道哥哥有没有看出她的心事,她从哥哥书房偷过楚曜写给哥哥信笺,照着他的字一遍又一遍的临摹,她知道她是痴儿,她入了魔,后来他声色犬马荒唐度日,世人都不理解他,她知道他的痛苦,她和他一起心碎。
再后来他托人给她送来两封信,她很讶异,楚曜怎会知道她,她一直都是在暗处默默的注视他,不曾向谁吐露过心事,但她认得他的字虽然与曾经看过的笔力稍显弱了些,或许是酒喝多了吧,宝之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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