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江大同喝酒时说的话让他觉得有些难堪。之前江大同说过罗侃加的情况,但从没有告诉自己当初江大同曾经像母亲求助的事。江大同不是个会为了小事而心存计较的人,如果他都对此事嗤之以鼻,那么很可能母亲在本该可以帮助的时候,确实做得不好。

然而,文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不能为罗侃的母亲提供帮助。或许是因为自己当时尚在病中,母亲无法理智的看待问题?文斐深深地觉得母亲的行为有些奇怪,但是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浑浑噩噩间,文斐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走出房间,看见母亲正坐在餐桌前,一副要审问的样子。

“起来了。今天别去上班了,我需要和你谈谈。”聂兰说道。

“妈,你要干嘛?我还有会呢!”

“坐下,你现在太不像话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你们领导了,今天你请假!”

“妈,你别那么霸道好不好?!我还有采编会呢,要迟到了……”

“你听不进去是不是?!好你要是听不进去,我直接跟你们主编说,替你辞职……反正你过阵子也要去新西兰了。”

“妈,你不要不讲道理好么?我现在干的好好地,怎么就要辞职了?上次不是都说好了,咱不去新西兰了么?我都恢复的挺好的,只要按时吃药,好好休息,一切都很正常不是么?而且我现在的工作……”

“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你现在心思完全不在家里,让你去报社工作只不过是希望你不要无所事事。你现在可好,一天到晚不着家,家里的生意完全不过问。你姐姐在新西兰那么辛苦,你都不问候一下?真是枉费你姐姐对你那么心疼。”

文斐一听这话立刻急了,说道:“妈,你不过就是想让我当你手中的玩偶是吧?!姐姐疼我?她恨我才差不多吧!如果没有我,她不是一直是你们的小公主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因为我出生,你们的注意力全部转向我,文慧差点没把我摔死……还有,这么多年文慧为什么不回国,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委屈也从来不说。为什么?因为她心早死了……”

“混账!你说什么鬼话,什么叫我们的注意力转向你,什么叫她不回国因为你,你那时也不在国内啊,她自己跑出去要自力更生的,怎么能怨我?我为你们好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给你们养大,一个两个都不理解我。文慧快四十了才有孩子,我都快七十了,你不给我想想,我为了这个家做了什么牺牲……你们凭什么怨我?!你说凭什么?!”

聂兰少有这种暴怒的时候,女儿不理解自己说自己重男轻女,儿子因为女儿的不理解,也过来埋怨自己。自己承受的这些竟然没有任何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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