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谣听到牧亦游这么说,也知道这件事一定在他的心里不怎么重要,当下点点头,脱了外衣钻到被窝里合上眼眸就要朦胧睡去。然而,刚浅浅的睡去,血腥的场景便再一次出现了……
半梦半醒间,只听到耳边有着焦急的声音在喊着她的名字,然而躺在床榻上的林惜谣,只觉得自己的双眼中,仿佛被人灌注了铁水,让上眼皮与下眼皮紧牢牢地焊住了。任凭她怎么努力,就算是倾尽了全身的气力都睁不开。这就好像是背负在她身上的命运一样,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额头上不停地冒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肆意地从脸颊上滚落。
牧亦游本来是看着林惜谣睡得安稳了,这才吩咐丫头们去准备一些吃食,准备等着林惜谣醒了,让她补补元气。谁知道,等他再进来,仅仅一盏茶的时间,林惜谣竟是被梦魇一般,不停的抽搐着,竟是怎么都叫不醒。
梦珞就在这个时候,拿着一根三寸长,指头粗细的燃香闯进来,将香炉放在林惜谣的头顶,用绞干的热帕子,不停地为她擦拭着冷汗,一边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乖哦。”渐渐地林惜谣抽搐的身体这才停下来,又渐渐的熟睡过去。
牧亦游在一旁看的心里不是滋味,同时也终于直到梦珞为什么那么护着林惜谣了,她这是把林惜谣当成女儿来哄了。看着林惜谣安定下来,牧亦游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不舒服,问道:“她究竟怎么了?就她这个病怏怏的样子,你们也敢让她来这帝都,淌这浑水?”
“牧公子,我本以为你是最懂姑娘的,可是你竟是最不懂她的!她决定的事情又有谁能够违拗?这脾气倒是不知道遗传了谁来,虽然我在路途中就已经告诫过姑娘,可是姑娘还是执意要来,我总不能真的把她绑回去吧。”梦珞摇头叹息,姑娘太犟了,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软硬不吃,她仅仅是她的手下罢了,又能有什么办法了?遇到这么聪明的主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还是坏事……
“你错了,她这不是犟脾气。自从她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她的父亲,而后又被许多传言误导,得知她的父亲是一个坏人,你能想象她有多么困惑吗?可是就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突然一个真实的信息告诉她,她的父亲是被冤枉的。哪怕是病重在床,恐怕即使是奄奄一息了,她也要向死神抢命,为自己的父亲正名。更何况现在她有很长的时间,她就不仅要为父亲正名了,更多的是把自己看成父亲的延续,用自己的这双手,实现父亲的遗志,让父亲流芳百世才对。”牧亦游说到这里苦笑一声,竟然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道:“我就是因为太懂她了,所以有些时候,还不如不懂她的人,做事更符合她的心意。”
梦珞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姑娘会让这个男人屡屡打破她的原则,为什么本来有些小洁癖的姑娘,会容忍这个男人的靠近。原来,他们两个有太多的相同之处,虽然表面上这位牧公子,有的时候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是遇到他感兴趣的事情时,他往往会投入自己最大的努力。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对自家姑娘感兴趣吧。自家姑娘虽然没有像他这么表现出来,但是每次做事都会追求完美,也许就是这一点吸引了这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邪公子吧。
梦珞想到这里,又瞧了瞧牧亦游那哀怨的神情,忍不住莞尔。最终还是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但是姑娘其实是有些猫的性质的。公子的皮囊不错,但是也要知道吸引一个人的,往往是这个人的内在修养和气质。您也说了,姑娘为什么要亲自来帝都,当然您也该知道,姑娘现在最需要的其实只是您能够给她的安全感罢了。”
“梦姑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牧亦游开心极了,知道了林惜谣的最需要的东西后,把她追上手还不是手到擒来?省的总让自己,每天患得患失的揣摩这个小女人的心思。每次她一出行,自己还要对她的安危牵肠挂肚的。
当下得知这个信息后,迫不及待的就扑到窗边,亲自写了一封信,向着窗外一招手,找来一位暗卫,让他把书信送回去,自己则是决定,在林惜谣没有解决在帝都的这件事之前,他决定一直就这么在她身边陪伴着她。
梦珞看了牧亦游的动作微微撇了撇嘴,好心的提醒道:“虽然,看您这样子是准备留下来,但是您还是要注意注意姑娘的闺誉吧。还有,现在是在丞相府,我们要怎么想丞相解释您的出现啊?”
“那你们就住在这里了?”牧亦游才不相信,林惜谣既然决定来帝都,不会没有准备。
“当然不会,以我的性子,又怎会没有准备?只不过,这一切都要见驾之后方才能定下。”林惜谣的声音自他们的身后传出,她终于摆脱了无休止的梦境,清醒了过来。这睡觉休息,却是比醒着还要累。正好听到牧亦游的问话,她怕梦珞有顾忌,于是便代她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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