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这天喝了很多酒,到最后醉的声泪俱下,拉着李良说,“良娃子,我知道陈院长那边不好办,你要退出我理解,这一行是你带我进来的,我之前也没想到这么凶险,可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王宏就一个糙汉子,如果遇不上这收金的行当,或许就是一辈子拿死工资,想给老婆买两件金银首饰都得攒几年的钱。

可现在呢?我明白这一行是能赚大钱的,我王宏要是能立足跟脚,日后的风光我都不敢去想,所以不管有天大的风险,我认了,就为了有奔头!”

王宏拉着李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李良听明白了两个意思,一是王宏咽不下这口气,他还想着要跟刘二哥那帮子人掰掰腕子,甚至干上一场。另外一层意思也就是今天这散伙酒一喝,利润一分,你李良带我入行的情分也就了结,日后我王宏就是单干,是赚是赔是我自己的事,你们都别眼红,日后就算想再投钱进来,也要看我王宏要不要。

李良心头苦笑,他想的是王宏,于建明这些人是被自己改变命运轨迹带入这行当,他不想看着他们出事,所以想规劝王宏暂时罢手,等日后外部环境好转在一起干。可王宏想的却是怎么了结李良带他入行的情分,把之前的事情一刀两断,切个干净,这还让李良规劝的话怎么说的出口?

这就是人心,一旦欲念被释放,王宏也就不是以前的王宏,哪怕他讲情义,有老大哥的架势,愿意庇护大家,可到头来终归是要回到现实上来,丁是丁卯是卯,把什么都摆明面上说清楚,来个干干净净。

这一天的酒席散后,李良一个人在来缘客栈门口的台阶上坐了很久,他望着夜空一口一口的抿着酒,他在想王宏未来会如何,是被人干趴下,还是成为一代大枭后,再被ZF干趴下。

李良上辈子在这一行见得太多,除开真正背景深厚的人,草根出身的草莽甭管你当时再凶再狠,可一旦越线,最终都敌不过人民公安手中的一颗花生米,反倒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在这一行混得久了,就算很长时间不如意,可抓着一次机会就能暴富。

一句话,守着底线才能走的长久,他在想自己上辈子的人生或许就是例子,进了次少管所就变得老老实实的,前十年跑遍了天府境内的大小河沟,还跟着鄂省那边的职业挖金队(那边是整村整村的人组建公司全国到处找河沟挖金,很多开采沙金的技术都是他们发明传播开的)入藏入疆跑了大半个中国也没捞着啥,最多是分润些尾沙,赚个三瓜两枣,蹉跎多少岁月。

可不曾想后来回江阳的时候遇上了当年的‘狱友’,那家伙说在缅甸境内的一条河沟据说有金,那地方离中缅边境也就五十来公里,他托人找了当地的关系,能办下许可证,可以和当地人联合开采,现在就缺个内行。

李良是将信将疑,最后跟着一起去了,等到了地方,李良只看了一眼就晓得有那河沟里有金坑,拿出积蓄投了进去,凭借技术和狱友的关系还多分了点股份,可当时挖的时候也悬着心,因为当地派来看现场的都是当兵的,手上拿的是真枪实弹,当时李良想着看过的港片,真特么怕最后出金了被当地人黑吃黑给突突了。

可一直到最后什么也没发生,该是多少是多少,除了被当地政府收了一次税,李良那一趟赚了三千多万,成了土大款,可惜他后面就是没守住自己的底线,有钱了人飘了,反倒落了个凄惨下场。

上辈子的记忆交杂着这辈子的感触,李良到最后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些什么,可人心又哪里是可以把控的,他盘不明白这中间的道理,想着想着就靠在旁边的柱子上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外间已是天光大亮,李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这边刚有动静,一个身材高挑,细眉凤眼姿容秀丽的女人就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方二流子说你快醒了,让我给你打水洗脸,你洗漱下吧,那个二流子在棚子那边等你。”

这个女人就是方东阳娶得媳妇儿冯婷婷,或许是因为当年方东阳那彪悍的表白,冯婷婷是一直二流子二流子的喊方东阳。方东阳可不在乎这个,对自己婆娘宝贝的不行,这才过门没几天,就把自己婆娘捯饬的那叫一个新潮,头发剪成齐肩的直发样式,上身穿的是粉红色短袖体恤,下面穿着条紧绷绷的牛仔裤,把高挑饱满的身材勾勒的清晰无疑,这样的打扮搁十来年后不算啥,可如今在这乡村里还真是独一份。

“嫂子。”李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是觉得尴尬,自己这横七竖八的还躺在床上,身上虽然穿着衣服,可也没盖被子,下身还有少年人该有的晨起一柱擎天,这真是让李良臊得不行,恨不得赶紧让冯婷婷出去,可他现在住在别人家呢。

可这少女变少妇后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冯婷婷一点没觉得难为情,还帮着李良拧帕子,就差帮李良洗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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