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街头传来马儿鸣叫的声音,三人这边目光挪过去,就看到一人一马飞奔而来,那人一身劲装,策马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看到孟瑶眉头微皱,飞身下马,抱拳道,“孟姑娘怎么在这里。”
见了来人,孟瑶先回头对花大娘道,“姑姑,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而后让素衣送花大娘回院子,这边转身之间嘴角淡然一笑,神色已经恢复如初,不答反问,“吴少卿不是也来了吗?”
“我查案子查到这来了,”吴靳彦说着瞟了一眼小院,“倒是不知道孟姑娘与这家有什么渊源吗?”
“查案子?”孟瑶疑惑,“什么案子,不会还是李凌之案吧,倒是不知这家人与李凌又什么关系吗?”
吴靳彦笑了笑,没有回答,反问道,“十多日前城西苍山之上发现了一具尸骨,我听说是孟姑娘发现的。”
“当日苍山枫叶盛开,我与几个好友一起过去的,没有想到会在哪里发现了一具尸骨,倒是不知大理寺怎么突然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了。”孟瑶如实道。
“倒不是大理寺对那具尸骨感兴趣,我听说当时薛御史也在,孟姑娘可知他现在就在查那具尸体。”吴靳彦看着孟瑶,语气中带着些许试探。
这些日子,吴靳彦暗终彻查李凌之案,孟瑶多有引导,想来他此时已经或多或少感觉出来了。
孟瑶知道他试探自己,“薛义虽是家兄之友,但也隶属于御史台,有检查百官之权,大理寺没有权利管,我翰林院跟没有,倒是不知吴少卿为何到这里来问我。”
“那为何孟姑娘在苍山那么巧的就遇到了他,将他牵扯进来,”吴靳彦上前一步,“孟姑娘可知,薛义本就是一个正直之人,他的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武安侯之乱后,魏王为铲除异己大肆杀戮,满朝文武只有那薛义敢于为那些无辜者出头,也因此如今才受到诸多排挤,如今大局未稳,漠北人虎视眈眈,孟姑娘就又要做魏王手里的刀,替他铲除众臣吗?”
吴靳彦步步急逼,说的激动,孟瑶却始终笑吟吟的看着他,知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见他停了,这才含笑道,“吴少卿忠言逆耳,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不过薛义不过是御史台一个小小的御史,又何老魏王费心对付,当日他为那些叛逆之臣说话,魏王没有下令诛杀,就已经做出来决定,此时又怎会专门设局诬陷,”说着孟瑶停了一下,看向吴靳彦,“吴少卿,武安之乱,市井纷纷扬扬,你身为朝堂栋梁,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今我且问你,魏王与武安侯究竟有什么区别。”
吴靳彦没有想到孟瑶会问这个,楞了一下,到真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也不得回答,孟瑶已经开口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魏王残暴是不仁,逼反北境十万守军,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武安侯与魏王又有什么区别,自陛下即为以来,魏王殿下助天子理政,民众安康,北境安稳,国富粮族,可武安侯呢,为了一己之私,率领十万大军南下勤王,致使北境无人镇守,漠北军由雁门关长驱直入,攻我国都,侵我疆土,扰我子民,自孝仁太后伊始,百年的和平被打破,大楚不得不割地进贡,俯首称臣,这样的武安侯,不过是国之罪人而已,他不值得这么多人的颂扬,”孟瑶说着,眼角瞥到街头暗巷之中那一道淡蓝衣襟,话锋一转,隐去锋芒“武安侯与陛下也为血亲,但却并非同心,如果当日一战是武安侯胜利,那么今时今日,你我所在的土地还是大楚的江山,还是玄氏的天下吗?魏王与陛下本是叔侄,同姓同脉,理应同心同德,可为何今日又要走到这个份上呢!”说着回身隐去自己眼中的异样。
“我实在不知,孟姑娘如此才情,为何甘于为那魏王殿下卖命?”身后吴靳彦堪堪的问道。
孟瑶的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车壁,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我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惟愿家人安康,定国侯府能长享太平盛世,余生足矣,”孟瑶停了停,回身看着吴靳彦,道“这不也是吴少卿的心愿吗,怎么一个李凌案就令少卿改变心智了。”
“李凌之案,牵扯太多,我如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既然无法自拔,哪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折磨家人呢?”
“我现在只是觉得有些事情终究要有人做。”
“既然如此,那边祝吴少卿成功了。”孟瑶说着弯了一下腰,算是行了礼,而那边素衣也从小院里面出来,将院门关上,扶了孟瑶上了马车。
孟瑶站在马车的车沿上,抱拳道,“今日还有事,明日在于吴少卿叙旧。”
“怎么孟姑娘不打算组织我进去了吗?”吴靳彦此时却想起之前孟瑶见他紧张的样子,好奇这回孟瑶又为什么不阻止他了。
“那姑姑也没有什么,不过当年旧人而已,她病了,我来看看,仅此而已,吴少卿想问什么,尽管去问好了,不过少卿今日所查之事,涉及种种,恐怕有些人不会允许你将事情说出来,请少卿万事小心。”
说完孟瑶不在等着回答,直接进了马车,车夫驾驶着车行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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